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剧组,把这事埋在心里,谁也没告诉。我把小咪的画像小心地收藏起来,就象那只流浪猫一样收藏在心底。
小咪不在了,我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特别是领盒饭的时候,总会有错觉产生,看到小咪笑吟吟地把盒饭递给我。既然小咪已经离开,我早饭也懒得去客栈餐厅吃了,每天上午起的很晚,随便填几块饼干充饥。除了去探望海叔,和爷叔交流,每天主要任务就是读《周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进步很快,已经能理解很多内容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那天我带着《周易》出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天小咪让我给她画像的地方,我靠着树坐下,忍不住又想起小咪那闪亮的双眸,心里感到堵得慌。
我努力不去想她,低头潜心研究《周易》。这天已经琢磨到“比卦”, 《比》:吉。原筮,元,永贞,无咎。不宁方来,后夫凶……
看久了书了不免腰酸背痛,就顺势在草地上躺了下来,中午的太阳正刺眼,我把头偏向一边,正能看到湖边的灌木丛,突然发现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五颜六色的东西,太阳下发出金属的光泽。
走近一看,是几罐饮料,有啤酒和可乐橙汁等。看啤酒的牌子正是那天小咪递给我的那种!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那天小咪变戏法似的拿出来的啤酒,还有画板画笔,都是事先藏在灌木丛里的。小咪,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打开所有的啤酒一口气灌进了肚子,真想多来点酒,好让我一醉方休。
微微的醉意和暖暖的阳光,很快我就睡着了。
小斌找到我的时候,已经太阳下山。
小斌推醒我,摇着手里的《周易》:“老子累得要死,你在这里逍遥快活,早知道我也来学这玩意了!”
我睡眼忪惺:“你跑来干嘛?”
小斌:“海叔喊你回去!”
我:“什么事?”
小斌:“鬼才知道什么事,让我放下剧组的活急巴巴来找你,叫我一通好找!”
既然海叔找我,一定有急事,我立马回到客栈,进了海叔屋子,海叔屋里没看到人,我又去找爷叔,一推门,果然海叔和爷叔都在,出来他们俩,屋里还有一个陌生人男人,五十来岁年纪,身材短小精悍,一看就是比较精明的人。
他们正在聊些什么,见我今屋,海叔就对那人介绍:“这就是小魏。我俩的徒弟。”
那人便向我点头致意。
海叔又指着那人向我介绍:“小魏,这是陈家村的村长,特意有事来找我们。”
陈家村的村长?我们没见过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还特意找了过来?
见我狐疑,村长说:“那天你到过我家,我恰巧不在。桂花就是我娘。”
原来如此,可是,那天我只是问了问小咪的事情,他怎么就特意来找我?难道事关小咪?
可没等我问,村长又继续解释开了:“你那天来我家,跟我娘提起我表舅的事情,我娘就很牵挂,一定要我去看看他。我今天就抽空来了,到我表舅家,聊起你们,他说你们本事大得邪乎,阴间的鬼都听你们的,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你们是高人,没想到这个小娃娃也这么厉害。我想请你们有空到陈家村来一趟,我有事请教你们,这事很复杂,在这里跟你们也说不清楚,改天你们来了,我请你们喝酒,我们到时再细细地说,可好?”
爷叔满口应承:“我们这几天也正准备再去陈家村,有你村长在,我们就方便多了!“
又过了两天天,这天早上起床后,海叔感觉身体已经复原,就催着我们去陈家村,一来打探郑秋娥的夫家的事情,二来和村长有约,也不能食言。
我们三人准备上车的时候,小美也吵着要去,说她这几天都快闷出病来了,于是我们就带上她一起向陈家村出发。
我们到镇上时,村长已经等候多时了,小美不肯去村里,在镇上找了个网吧就一头扎进去了,我这才知道小美跟我们来的用意,原来多日不上网,网瘾又犯了。
我们剩下三人在村长带领下,我们直接把车开进了村子,以前我们都是走陈氏祠堂旁边的小道,今天才知道通往村里还有另外一条宽敞的机耕路。车子在村长家门口停好,桂花奶奶就迎了出来,我们进屋后,有位长相干净利落的大婶给我们泡茶。村长介绍说是他堂客(老婆)。
没等我们喝几口茶,村长就问:“听说你们到过陈家祠堂?陈老金告诉我,那天你们进了祠堂,门匾就掉下来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相瞒,把剧组进客栈后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村长。
海叔对村长说:“我们听说郑秋娥的夫家就是这个村的,所以就找到了这里。
村长沉吟片刻,开口道:“郑秋娥是我姨婆,我娘的大姨,不过我娘出生的时候,郑家已经出事。所以连我娘都没见过郑秋娥。”
爷叔说:“能否把老人家请出来,一起聊聊?”
村长朝厨房喊了一声,桂花奶奶就放下柴火,颠颠地走出来了。
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依旧耳清目明,回忆起往事清晰明了。
谈到她大姨,老人家也有一丝难过:“我娘嫁给我爹三年后才生了我,所以我出生时,大姨已经不在,郑家也刚出事。我娘未出月子,天天哭得死去活来,后来眼睛就半瞎了,后来我长大了,我娘就跟我说,大姨是个苦命人,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三个月身孕!”
海叔冷静地问:“孩子是谁的?”
桂花奶奶:“我娘从小就是在大姨背上长大的,跟大姨感情最好,她们两姐妹无话不说,听我娘讲在她还未嫁我爹的时候,大姨早就有了相好的。那是一次县里的集上,他俩认识了,后来一直相好,这样偷偷地过了好多年,家里除了我娘,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后来我娘嫁给了邻村我爹,我大姨婚事却一直拖着,家里人就托人介绍了这边陈家村里的一个后生,门第年纪也相当,大姨知道后闹了几次,想要退婚,家里自然死活不同意,还着急张罗婚事。有天我娘回娘家,大姨偷偷跟我娘讲,她要离开这个家,跟那人私奔,到时她会在河边留一只鞋子,让别人以为她失足落水死了。我娘知道大姨的性情,也不敢告诉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