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奇怪,因为印象里,这期间没啥人离开妲己家,正巧北卧室的门打开一半,我出了厕所后,就顺着那门往里瞧了一眼。
不得不说,我被吓住了,这里挺昏暗的,只点了几根蜡烛。摆着一个小木桌子。
这木桌子上除了有酒和杯子,还有几个小灵牌。
我觉得从脚底往上的直冒寒气,心说我勒个草草的,邪叔到底跟谁喝酒呢?难不成摆的是鬼宴?
我越想越毛,妲己本来在客厅坐着,发现这一幕后,赶紧走过来,把北卧室的门关上了。
我看着妲己,一时间没个好脸色。妲己没对此解释啥,只跟我说,“圈儿,马上都天亮了,睡一会儿吧。”
我木讷的点头应着……
铁军和邪叔一起住在北卧室,妲己住在南卧,我一合计,也没多余卧室让我住了。自己总不能跟妲己住在一起吧。
客厅的沙发不小,旁边还放着叠好的毯子,我就将就的住在这里了。
这样一晃到了早上八点,我们陆续起床,妲己还做了早餐,就是大米粥咸菜这类的。
我们四个饱餐一顿,一起去了警局。
邪叔很奇怪,不参与破案,到警局门口,反倒一头钻到收发室,跟看门大爷聊起来。
我们仨一起上楼。
别看才隔了半个晚上,警方对赵晓彤的调查已经进行了,还有了一定的进展。
我们和另外几个同事聚在小会议室,听着收集来的情报。
赵晓彤是彻底藏起来了,另外通过走访与调查,她是个外来户,老家南方的,父母早年移居美国,她更是没少走南闯北,最后三年前来到漠州,租了个房子定居下来。
警方撬锁去她家看过,里面摆放整整齐齐,跟高丽家很像,另外看她使用的物品,都是高档货,应该不缺钱。
只是目前联系不上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在国内还有啥亲戚朋友。
警方也派民警和线人大撒网,满漠州的抓她。她家附近也留了两组人马,二十四小时轮岗式的蹲点,就等这条大鱼上网了。
我听完觉得我们警局的同事还是很给力的,尤其安排上更是没啥挑剔的,但铁军不满意,摇头说太被动,我们还得想点别的招,挖到这大鱼藏身窝点在哪。
我心说漠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她要藏到犄角旮旯,我们怎么挖?
其他人也没啥好主意,会议就这么结束了,这期间我一直没看到刘文章。我怀疑这爷们是不是因为跟芬姐走的太近,外加他也参与了张家父子的冤案,被铁军临时软禁了。
我寻思问问铁军,但没等有机会问出口呢,医院那边传来另一个消息,大嘴醒了。
铁军对大嘴的兴趣很大,尤其他还做过赵晓彤的男友。铁军带着我和妲己,立刻往医院出发了。
我们进病房时,大嘴正蜷曲着身子,坐在床上,一脸茫然样,正闷头琢磨事呢。
我看他这状态,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真出啥问题,他傻了吧?
但我就是瞎担心,大嘴留意到我们来了后,抬起头问,“哎我说,这帮医生护士看我眼神咋怪怪的呢?这里面有啥我不知道的事吧?”
我没急着回答啥,看向铁军和妲己。妲己跟我举动差不多,铁军摆了下手,那意思让他来说吧。
我们仨一起坐到大嘴对面的病床上,我对铁军这人挺放心的,觉得他做事有度,这次由他来告诉真相,我相信他一定会选择一个最不伤害大嘴的方式。
谁知道铁军自行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后,竟直接说,“大嘴,你女友才是分尸案的凶手,你知道么?”
之后他又把昨晚的经过说一遍,还啥狠先整啥。
我品着屋内的气氛,越来越让我压抑,最后大嘴的眼睛瞪的溜圆,愣在当场,尤其他还嘴大,这么一衬托,反倒让他鼻子特别小了。
我怕大嘴有啥三长两短,不过细细观察后发现,大嘴抗压能力真强,除了呼吸有点快以外,并没其他征兆。
我心疼大嘴,想开导开导他。等铁军说完后,我又顺着往下接话说,“大嘴啊,甭想那么多了,知道不?中国再缺啥,也不缺女人,好几亿呢,而且赵晓彤那货还是个同性恋,有啥留恋的?”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大嘴和铁军同时反驳,说了句不可能。
大嘴又很肯定的接话,“圈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小彤一起做那个,她要是同性恋,能跟我那个吗?”
我突然觉得白心疼大嘴了,按他这话的意思,我这么清楚他俩怎么啪啪啪的,外人别误会的以为,他俩啪啪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大嘴说的没错,赵晓彤要是同性恋,也真不应该跟他发生性关系。
我想不明白了。铁军没解释他为啥这么肯定的把我否了,还一转话题,问大嘴一些赵晓彤的事。
大嘴拿出一副蔫头巴脑的样子,铁军问啥他回答啥,不过不会主动多说什么。
我们一共问了半个钟头,但这里面丁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铁军的热情也渐渐减少,大嘴最后还身子一软,躺到床上。
铁军也不想让大嘴再难受,叮嘱几句,让他趁空再好好想想,有啥重要线索就打电话,另外也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下。
之后我们仨起身告辞。我知道,这个案子,大嘴也不能参与调查了,要回避。
我们出了病房,我看到隔壁病房探出个脑袋,这人我认识,昨天晚上他就来蹲点了,只是没想到这人还挺圆滑,这才多久?就混到一身病号服穿,还有病房住。
铁军跟他互相使了个眼色。
我们仨再次回到警局,我很焦急,因为眼瞅着中午了,时间拖得越久,赵晓彤逃脱的可能性越大,不过面上看,铁军一点急的样子都没有。
铁军还说,让我俩各自回到办公室,这期间没任务,放松一下就行了。
我根本没放松下来的状态,尤其看着其他同事忙活的热火朝天,我闲坐在办公桌前就有很强的罪恶感。
最后我有个笨招,自己找了个小会议室,躲起来了,这里没人,也就没有无形中那么大的压力。
我半趴在会议桌上,回忆着分尸案的一幕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警局文员的电话。我接了,文员跟我说,“圈儿在哪呢,到我这填个表吧。”
我心说什么表?尤其听她语气还挺急的。
我不敢耽误,嗖嗖赶过去了。没想到表还挺多,个人基本资料、家人基本资料,还有学习和工作履历表等等。
我问文员,“局里咋了?要我这么详细的资料干啥?”
文员说她也不知道,还是副局交代下来的。
我就唰唰填起来,等一脑门汗的弄完后,文员还让我去找妲己,让她给我做一系列的检查。
我冷不丁有点敏感,因为妲己摆弄死人的,她能给我做啥检查?但我又不能跟文员说啥,她也是按上头的命令办事。
我一边往后院走,一边给妲己电话。
妲己说让我在法医门诊等她就好。我去了后,发现这里没人,那个法医助理也没在,估计跟妲己一起做尸检解剖呢。
这样又过了半个钟头,妲己穿着解剖服回来了,上面有血点子,但她没带胶皮手套。
我懂法医的规矩,一般尸检完,都把手套留在解剖室,算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
我跟她打声招呼,妲己还把解剖服脱了,又去里屋把一个箱子搬出来。
打开后,我看着里面都呆了,有针头、试管、棉签等等的。妲己让我老实坐着别动就行了,又给我检查眼底、测听力,还抽血,收集唾液等等。
这让我冷不丁想起体检了,但要体检的话,也是大家一起,而且也该去医院才对。
我越发的迷糊,妲己又告诉我,还有一些检查,以后有机会去省里了,在省医院做才行。
我随意的应着,还仗着跟她关系不错,让她私下跟我念叨念叨,到底什么个情况。
妲己缄口不说,又一转话题,跟我说,“最后一项了,取精!”
我不相信的啊了一声,心说取经?要不要给我发一个钵,披个袈裟拄个拐杖啥的,我再自行一路向西的找如来去?
但看着妲己对着大拇指套上一个胶皮套,又往上喷润滑油时,我秒懂了。
我暗骂一句我操啊,是取精不是取经!我长这么大还是个处男呢,以前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第一次“破戒”会什么样,但再怎么着,我也接受不了是眼前这么个破戒法。
眼瞅着妲己要往我身边凑,我是真不听话了,也不多在法医门诊待着了。
我撂下一句话,打死不献。就撒丫子逃了。
我怕妲己疯劲儿上来,别追出来甚至追到警局大楼找我取精去。我长了个心眼,这次连小会议室都不回了,直接溜出警局,到附近一个咖啡店躲着。
我也没想躲太长时间,把风头弄过了就回去,但没多久呢,电话又响了,是铁军打的。
我以为这是妲己请的救兵呢,接了后我一顿抗议,反正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谁都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那东西不是随便说取就取的。
铁军一直默默听着,最后反问我,“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我找你是让你快来技术组,高丽主机再次恢复了可,里面有猛料。”
我愣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撂下电话,我又全力往技术组赶。
而且很巧,在我推开技术组大门时,一个显示器上正播着一组很激情的视频。
高丽脱得精光,正跟赵晓彤那个呢。我头次看到女人间做这事,赵晓彤还熟练用着手指等等。
我这个纯异性恋,突然有些反胃。另外我四下看了看,发现铁军和妲己都在不说,技术组不少同事也围过来看这个视频。
负责播放的同事,并没让大家欣赏太多,用上快进了,又随意节选的放了几下,就把视频关了。
我看着屏幕桌面,发现这个文件夹里,这种视频很多,文件名后面还被标记着日期,跨度很大不说,最近一个还就在一个月之前。
我一想,按大嘴跟我说的,那时候他都跟赵晓彤好上了。我突然觉得大嘴带绿帽子了,甚至还是个闪着很特别光环的绿帽子。
操作员又退出这个文件夹,翻看电脑硬盘的其他档案。
这里还有很多照片,都是高丽和赵晓彤的,甚至还有一些QQ聊天截图。
我们看了其中的内容,发现这俩人爱去漠州郊南,很巧合的,那更是发现高丽半截尸体的地方,甚至聊天记录中也总提到郊南的野树林。
铁军像想起啥了,跟我们说,“人遇到危险时,往往爱去他熟悉的地方躲着,这样更有安全感,赵晓彤逃了,但就很可能逃到这片野树林里。”
我赞同的点头,不过这只是个分析,实际是不是这种情况,需要派人考察去。
我以为铁军会联系那附近的派出所呢,没想到他看了看时间,说快吃午饭了,吃完咱们去郊南转一转去。
他说的咱们,指的是我和妲己。
妲己点头应着,我嫌折腾,但少数服从多数,我也没法子的点点头。
我们领了枪,还把邪叔接着了,又随便对付一口,找了一辆猎豹。
这次铁军开车。我发现他车技很棒,尤其善于走颠簸的路面,几乎是又快又稳。
这样到了郊南的野树林前,他把车临时停住了。看的出来,他犹豫接下来是沿着哪面继续开。
白老邪一直默默低着头,拿出半睡半醒的架势,这时他突然精神了,抬头嗅了嗅后,指着右边说,“好浓的劲儿,往那边开!”
我对白老邪有点敏感,因为他的神神叨叨,可铁军按他说的这么做了,又开两三里地吧,林子前铺满了浓密的灌木丛。
我们盯着远处的一片灌木丛,还把车速降下来,因为在那里,有一个让我们苦寻已久的东西!
这是一辆倒在灌木丛里的摩托车,虽然大部分车体被灌木掩盖着,但后车轮和一个车把儿都露了出来。
我们下车后,都往这片灌木冲去,离近后我还发现,后车轮被扎爆了,车胎瘪瘪的。另外车身脏兮兮的不说,很多地方划痕很厉害,还有凹坑。
这一定是赵晓彤抢的那辆摩托,它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她真的躲在这片野树林中。
我偷偷看了白老邪一眼,心说这老爷子很厉害,能料事这么准。而现在的邪叔很怪,他抬头望着林中,眼睛瞪得溜圆不说,似乎还憋了一肚子气。
我怀疑他这是怎么了,白老邪还突然骂咧了一句,起身往野树林里冲。
我和铁军赶紧拦着,而且亏得我俩手快,还是两个人,不然真让白老邪跑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去哪找他了。
就这样白老邪还挣扎呢,吼着说,“放开我!”
我和铁军肯定不听他的,铁军还急了,跟我说,“圈儿,一起用力,把老白举起来,抬到车上去。”
我俩配合一把,铁军拖着白老邪的两个胳膊,我运气比较差,抱着他的两个臭脚。
他被这么一弄,想发力都发不上了,我俩嗖嗖的往猎豹那边跑,最后费劲巴力好一通折腾,才把白老邪塞进去。
我们稍微松口气,又聚在车外一起商量。
我望着眼前不着边际的野树林,心里愁上了。这么大的地方,我们怎么搜赵晓彤?甚至就算把全警局的人叫来,人手都未必够用。
我把难处说出来,铁军皱眉想想,但这爷们有招儿。他问我和妲己,“漠州附近有什么部队么?”
我回答有,又补充说,“65131武警部队。”
铁军点头说好,又掏出手机给副局去了电话。他说明了情况,让副局现在就联系,让军队派人过来帮忙。
他通话时,还边说边走,很快就离我和妲己远了,最后他说的什么,我就听不到了。
回来后,铁军显得一脸轻松,招呼我们一起上车等着。
我和妲己没多问,而且这会儿邪叔也不闹了,正靠在车座上,又呼呼睡着了。
我们仨怕吵醒他,尤其他别醒了别“犯病”啥的,我们也就都没言语,铁军还把热风打开。
我被这股热乎劲一弄,也有了困意,毕竟昨天没咋睡。我就跟白老邪一样,一同靠着后车座,闭上眼睛。
我做了个怪梦,自己走夜路呢,天气晴朗,一轮圆月挂在当空。我趁空赏着月。突然间夜空里跑出无数条天狗,汪汪叫着不说,还一起撕扯的吃月亮。
我被吓住了,心说这尼玛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吗?咋能出来这么多妖孽呢。
我要找地方躲起来。这时有人推我,把我弄醒了。
我一看是妲己,她招呼我下车。我又往外看,发现有一辆卡车停在不远处,后车厢的挡板都被卸下来了,有武警带着军犬正往下跳呢。
合着我是真听到狗叫声了,而且瞧这情景我也懂了。我又深深的佩服铁军,心说狗比人要灵敏得多,有这帮军犬帮忙,搜林子也会事半功倍的。
我们下车后,还跟这帮武警汇合了。我本来想着,既然武警出面帮我们,我们怎么着也得表示一番感谢不是?
我正要说些话呢,铁军却插话,还一下打破了我偷懒的幻想。
铁军指着两个武警说,“把多的那两条狗给我和圈儿吧。”
这俩武警每人手里都拽着两根拴狗绳子。我听得直眨巴眼,有个哥们还立刻把一条绳子递过来。
被拴的狗也往我身边凑。
我对狗不反感,也不怕狗,问题是这都是相对而言。眼前这只,是个成年德牧,都跟我腰一般高了,估计少说一百来斤。
我心说我俩头次见面,万一它不高兴,啃我一口啥的,我可咋整?
我嘿嘿笑了,本想往后退一步,但铁军挡在我后面,把绳子接过来,又强行塞到我手里。
这只德牧立刻来到我脚边,吐着舌头趴了下去。
我一直看着它,心头紧绷绷的。这一刻我还想到一个问题。
我记得以前上警校时,听教官说过,养军犬的要求很高,甚至是一人一狗,狗的待遇比饲养员还高,更有狗在人在、狗亡人滚的说法。
我心说怎么眼前这位,一人养两条狗呢,他压力大不大?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原狗主人还跟我介绍说,“你牵的狗是这批军犬里最乖的,叫狂狂!”
我听到这差点跪下,心说操你大爷的,当老子傻么?最乖的狗能叫狂狂?咋不叫笨笨、萌萌啥的呢。
我还琢磨着要不要换狗呢。铁军打断我,跟这帮武警简单说几句,又告诉他们,这次搜查的目标是一个女子,还把相貌、体征讲了讲。
这帮武警也都带着枪呢,他们有很强的组织性纪律性,没人多问,全点头应着。
负责人还从军车上拿下来两套装备,一是对讲机,另一个是信号弹。
本来我们人手一个对讲机,互相间通话也方便,但问题来了,打开对讲机后,无论怎么调试,里面都传来哇啦哇啦的噪音。
我们怀疑这林子附近有磁场干扰,这么一来,我们只能用信号弹了。
铁军强调,我们这次搜林,互相间别离的太远,一旦发现目标,就拉响信号弹,其他人也能迅速赶过去支援。
大家表示明白,之后我们出发了。
当然了,我有点消极怠工,是最后一个拽着狗进林子的,走之前,我还扭头看了看妲己。
她回到车上,陪邪叔去了。而且武警负责人走前还告诉我一个简单的口号,说喔喔,狂狂就往上冲,说吁……狂狂就保准停下来。
这挺好记得,其实跟赶驴的叫法差不多,我就一会喔喔,一会吁的。
我发现自己头次带军犬,实在得小心异常才行,这狗不仅体型大,劲头也足,要是遇到深坑啥的,我吁晚了,很可能它能把我甩进去。
这样过了一刻钟,我走累了,把狂狂叫停,我又蹲在地上,寻思吸一根烟提提神啥的。
但烟刚点上,吸了没两口。不远处冒出一个烟花。
我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射信号弹了。我心里一紧,而且赵晓彤啥实力,我再清楚不过。别看我们一人一狗,还都是武警,却未必是赵晓彤的对手。
我带着狂狂,喔喔几声,这就要赶过去。其实狂狂对信号弹更敏感,我刚喔完,它不要命的往前跑,我竟没拉住绳子。
等一眨眼之后,我双手空空,狂狂消失在一大片灌木丛中了。
我更急了,喊着“狂狂,等等我。”又撒开大步追。
我担心途中被遇到正逃脱出来的赵晓彤,就也把枪紧紧握在手里。
这一路的提心吊胆就甭提了,大约跑出两里地吧,我来到信号弹下方了。
这信号弹很特殊,空中烟花停留很久都没散去,就跟个路标一样。我又四下打量着,发现十点钟方向,三四十米开外的地方,聚着三个人,包括铁军。
我奔着他们去了,离近后,我发现他们都围着蹲在地上,他们带的三只军犬和狂狂都在一起,趴着的同时,拿出很警惕的样子,四下看着。
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凑到他们身边。
这次看清楚了,他们围着的是一坨又黑又涩的东西,让我想起了屎。
而且我也真没猜错,铁军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脏东西戳了一下,又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放到鼻前闻一闻说,“是熊便!”
我本来觉得,要是因为一泡屎就射信号弹的话,这人也太逗比了,但熊便这俩字,让我收起玩笑的心思。
这话言外之意很明显,野树林里竟然躲着熊瞎子。这可是猛兽,遇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我们带的都是手枪,对付熊明显不够用。
我看着他们仨,这一刻我相信不仅是我,他们也有退意了。
但我们又不能走,不然回警局怎么交代,眼瞅着抓到赵晓彤,却因为一泡臭屎吓的收兵了?
我们几个商量一番,最后拿注意,这里留个人,等跟其他赶来的武警汇合后,把有熊出没的事告诉他们,其他人继续搜索,不过一定留意军犬的反应,一旦不对劲,遇到熊了,赶紧撤。
这一下,我们的压力更大了。
我带着狂狂又往我之前搜查的那片区域赶去。接下来熬得时间挺久,足足过了两个钟头,我还在野树林里转悠呢。
另外别看隔了两个小时,我却大变样了。
我灰头土脸不说,上衣更脏的不成样子了,裤子上还刮开两个大口子。就这德行,我估计去漠州天桥底下一坐,捧个饭碗说句大叔大婶行行好啥的,都能收钱了。
我手机没信号,跟其他人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啥时候收队。我就合计着,要不自己做主,现在就收工吧,不然晚上还得在这儿过夜咋的?
顺带着,我也想起铁军了,他之前还用他手机联系副局呢,我怀疑他用的是卫星电话,不然不会有信号。我心说这次回去了,我也得找铁军帮忙,弄一个这类的好家伙事,遇到急事也方便。
我这就要转身往回走,不过突然间,狂狂有反应了。
它低声哼哼着,这是一种警告,还对着一个方向,就势要往上冲……
我连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呢,不可能这么盲目的放军犬。
我就使劲拽着绳子,让狂狂老实点,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被它带的往前踉跄了几步。
我壮着胆子,抹着狂狂脖子上的毛,这能安抚它,我又顺着往那个方向看。
那里有很浓密的灌木丛,还到人腰那么高了。我第一反应是,这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我又想到熊了,但熊的体积很大,全躲在这里,不可能藏得这么严实!我放下心,觉得不是熊,这事就好办了。
我又怀疑是赵晓彤。我拿枪举起来,对着灌木丛大喊,“站起来!”
没人应我。僵持几秒种后,狂狂按耐不住,又要往上冲。
我打心里一掂量,也好,就让狂狂探探去吧。我撒开绳子。
狂狂跑到灌木前,在外面来回转悠两圈,之后猛地扑进去,往外拽出一截衣服袖子。
我本来心里咯噔一下,等仔细一看,发现这袖子里还露出稻草了。
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狂狂继续发力,最后硬是把半个稻草人弄出来了。我也一下明白了,自己虚惊一场。
这一刻我特想吐槽,这里是野树林,又不是庄稼地,谁这么逗,在这里弄稻草人呢?
我大步走过去,蹲在稻草人旁边。但我还是大意了,狂狂依旧盯着灌木丛里,又猛地往前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