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打昏我前,大熊在土地庙跟前跟我说的那句话,现在想起来寓意很是深刻。
但是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或许又不是呢?
坐了不知道多久,我还是站了起来,现在我只能是靠自己了,如果我自己再这么悲观的话,命还真的就丢在这儿了。
翻开了自己的包里面,这几个人还算是有良心,里面吃的东西还给我留着呢!
吃了两跟火腿肠,我站起了身体,虽然他们把我留在这儿了,但是我还是要自救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包里面除了我的脏衣服以外,只有一把万能军刀,卡片样式的,还有一段绳子。
正要站起来走的时候,我眼睛忽然看见墙壁上有几道划痕……
这土地庙也不知道修了多长时间,墙壁都是青钻砌成的,风化的比较厉害,用手一摸上面就会掉渣。
现在就在我呆的位置上面,竟然有五道深深的痕迹,应该是人用力抓出来的!
“难道?”我心头一惊,“这是张雅留下来的……”再往地上仔细的看了看,这一会儿的天比刚才亮的多了,刚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现在都能看的清楚了,这地上竟然有一条常常的拖痕,而且在拖痕里面还有手掌用力抓地的痕迹。
但是这些痕迹经过雨淋了以后,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绝对可以断定,这绝对是人挣扎着时候留下的痕迹。
“难道他们都是坏人?不对,如果是坏人的话,大熊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了?而且在到山上的之前的那一段距离他们就可以动手……”
我脑袋里面乱的要命,无数的可能在我的脑袋里面撞击着,我背起了背包,顺着痕迹就走了过去,我一定要弄清楚……
痕迹一直延续着,只不过后面没有了挣扎的痕迹了,只有一个个模糊的脚步,山路越来越泥泞,脚步也越来越清晰。
我忽然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大熊,张雅,丁丽,阿新,老爷子,一共是五个人,老爷子的腿受了伤,大熊再背着他,地上应该有四个人的脚印才对,但是现在的地上竟然有五种不同花色的鞋印。
“怎么会多了一个人?是谁?难道是大胡子?”一阵窒息的感觉袭来。
我越是疑问,就越想弄明白,看脚印里面的积水,很少,他们应该也没有走多长的时间,我想我加快了脚步,就一定能追到他们。只要追上了他们,一切就会明白的……
路越来越难走了,越来越难走,后来都不能称为是路了,整个就是一个斜坡,如果不是看见斜坡上的石头上面有脚印,我绝对不会跟上去的。
五十多度的斜坡,我成了一个四脚朝天的大乌龟,艰难的行走着,虽然是顺着痕迹走的,但是我也十分的小心,这石头上滑的要命,一个不小心,人滚下去全尸走找不着。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才从这坡的顶端下到了下面,下面竟然有一条小溪流,娟娟的溪水正在流动着。
我欣喜若狂,跑了过去,看了看,这是活水,应该是能直接喝,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讲究了,双手捧起一捧就向嘴边儿送了过去。
喝饱了水,在周围找了一圈,很是奇怪,这些人的痕迹在这儿就消失了,仿佛这些人直接飞到了天上,或者是钻到了地里一样,消失了……
又找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痕迹,我有些着急,因为溪流往两边儿都能走,我不知道他们走的那里,如果走的是反方向,只会越来越远。
去个野外的人都知道,迷路的时候,遇见溪流和河流,就顺流走,肯定能找到人家的,我最终还是决定顺着溪流往下游去,大熊的经验丰富,肯定会是去下游的。
顺着溪流走着,路更是艰难了,天上的雨还没有停歇,我越走越累,越走越冷,两条腿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但是溪流的边儿上也渐渐的不在只是单调的野草和石头了,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些灌木和小树。耳朵边儿上也传来了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的心里面一沉,因为以前听人说过,河流或者是溪流有这样的声音的时候,就正明前面是一个瀑布……
果然,没有走几步,一个转弯之后,我就看见了一片山崖,这是个坏消息,因为山崖瀑布落差就算只有十几米,我没有背包里面一根三米的绳子根本不够用,我根本就下不去。
走到山崖的边儿上,向外面看了看,终于让我找到能够有一丝心理安慰的东西了,一片建筑,农村才有的瓦房,我甚至都能看见有人走动……
松了一口气,我有些兴奋,虽然现在不知道怎么下山,但是总是看见了希望了。坐在了一边儿的一块石头上面,我把鞋子脱了下来,用力的甩了几下,捏了几下鞋子的鞋帮,正要放在一边儿,我的眼睛忽然间看到了对面的一棵大树的树干,心头巨震,鞋子都从我的手上掉落在了水里面。
树干上面的树皮残缺了很多,残缺的部分竟然组成了一个字,“恨……”
这难道就是大胡子死的地方?我之前听大熊讲过大胡子死的地方被他用手在树上扣出了一个恨字。
这时候的天已经彻底的亮了,雨停了,但是是阴天,所以视线没有晴天好,我怀疑我是看错,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往这一棵树的跟前走了过去,走近了以后看的清清楚楚,果然是一个恨字,字迹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了一丝的殷红。
汗毛在一瞬间就竖了起来,背后一阵的发麻,这真的就是大胡子死的地方,我草,那大胡子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回头看了看,又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大胡子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我彻底的没有了力气,动都不想动一下。
看来他们和我走的不是一样的路,他们应该是往溪流的上游走了。
坐在了石头上面,刚才运动着,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我身上一阵阵的发冷,这地方是一个瀑布的出口,山风很大,我的衣服被雨淋湿到现在也没有干,现在被风一吹,我冷的要命。
一天一夜基本没有睡觉,有走了这么远的路,我的体力基本上透支了,想通过运动来产生热量根本不可能。
颤抖着坐在了溪流边儿上,四周也没有干燥的地方,想生堆火取暖,收集了一堆儿的柴火以后,我这才想起来身上没有引火的东西,身上带的烟和火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坐在柴火的跟前,我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不多备个打火机,身体一个劲儿的颤抖着,忽然间感觉很困,很想直接躺在地上睡一会儿,那怕就那么一会儿。
我双手抱在了胸前,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不能睡,我知道自己已经出现了低温症的现象了,如果敢在这儿躺下去,以后人们找到我的时候,只能是看见一具腐烂的尸体。
“对了……”我猛然间心头一亮,颤抖着手向口袋里面摸了过去,正好摸到了大熊给我的手机电池,我欣喜若狂。
大熊说手机电池只要破坏掉外壳以后,就会有火花冒出来,就能点起火,我顿时心里面又有了希望,站起了身体,从背包里面拿出了卡片军刀,从石头下面找了些潮湿的干枯苔藓,我把卡片军刀卡在了电池上面,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
果然,电池外面的一被破坏掉以后,立刻就冒起了浓烟,而且一股刺鼻的气味同时弥漫了起来,我赶紧把这些苔藓放了上去。
烟越来越浓,我心里面一阵兴奋,没有想到竟然成功了,小心的吹了几口气,火苗就冒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足够了,赶紧把火挪到了石头边儿上,又把捡来的柴火一点一点的放到了上面,先是放了些枯枝烂叶,接着就是枝条。
等赤红色的火苗冒了出来以后,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在边儿上烤了一会儿,浑身暖和了起来,我也有了精神,我没有敢把剩余的东西全部都吃掉,吃了两根火腿,把火堆挪了个位置,刚才烧过的地方还散发着热量。
我把背包里面的湿衣服拿了出来铺在了上面,坐了上去。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在一边儿上搭了一个架子,把衣服放在了上面。
忽然间我听到有人声传过来,心头一惊,不会是大胡子吧!我立刻站了起来,随手从火堆里面拿出来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棍。
人声越来越近,我也看的越来越清楚,手里面的棍子被我丢在了地上,因为我看见几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正在向我这里走过来。
他们的衣服上面还写着救援两个白字,我忽然间又想哭了,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看见了希望。
几个人显然也是看见了我,立刻就向我这里跑了过来,我的耳朵里面嗡嗡的作响,感觉这好像是梦一样。
“你是不是王思冲?”一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的家伙向我问道。
我一个劲儿的点头,他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你放心,你已经得救了……”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拿出了对讲机吆喝起来:“找到了找到王思冲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拿出了干燥的衣服出来,一个还给我量了一下血压,还有一个往我的嘴里面塞了几块巧克力。
“和你在一起的另外的几个人呢?”这个人对着我又问道。
我心头一暗,“阿铭死了,另外的几个沿着溪流的去上游了应该,他们现在在那儿我不知道……对了还有两个不是跟我们一起的生死不明,但是……”我简单的讲了一下大熊把我打昏过去的以后的事儿。
“报告01,报告01,目前为止知道死了一个人,还有两个人生死不明,队伍里面还有一个受伤不能走路的老人,王思冲目前的情况很好,除了有些虚弱意外没有别的症状……”
“让人先把王思冲送下来,其他人继续寻找那几个人……”对讲机里面传出了一阵声音。
这人刚要说话,对讲机里面又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王思冲,王思冲,我是豆豆,我是豆豆,你怎么样了?”
我疑惑了一下,“豆豆,那个豆豆?”猛然间我想起了那一对兄妹,那个妹妹好像是对我说她叫豆豆来着。
我有些激动,抓过了对讲机,按了一下就急切的问道:“你是蓝星?是蓝星吗?你和你哥哥都没事儿吗?”
“是的,我和我哥哥都没有事儿,你……”对讲机里面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传了来了一阵嗤嗤的声音,我急切的向那个浓眉大眼的人看了过去。
“你认识蓝星?”他向我问道。
“在山上碰见过……”
“我说呢!多亏了蓝星和她哥哥俩个人在山下报了警,找了救援队,要不然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消息,行了,赶紧下山,你还要到医院里面做个检查……”
下山就快了,这些救援队的人身手都很好,在山里面走路如履平地,而且他们走的路都是很好走的路,看来对这一代的地形很是相当的熟悉。
在路上我就和这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的人熟悉了,知道他是救援队的人,不是公家的救援队,而是一个人道主义的救援队。
他把我送到医院里面做了一堆的检查,医生说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受凉感冒,身上有些外伤,身体有些虚弱,回家休息几天就行了。
我还没有出医院门,派出所的民警和俱乐部的老板就来了,老远就听见俱乐部的老板在嚷嚷着。“这根本就不管我俱乐部的事儿,我们周六是有活动,但是不是去那里,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人刚参加俱乐部,我根本就不熟悉……”
“你还别嚷嚷,这都是你们俱乐部第二次出事儿了,去年你们就出了一场事儿,死了人,今年又出事儿了,我看那你们这俱乐部还是别办了,一年一出事儿,谁受的了……”
“我这个俱乐部又不是盈利性的,主要是出去一起玩的,还有我们出去现在都签的有免责合同的你知道吗?所以就算是真的死人了,也和俱乐部没有关系,完全是个人行为……”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面一阵疼啊!现在大熊他们几个在山上还没有下来呢!他竟然直接就先撇清责任了,这是人话吗?这样的俱乐部比起我们骑车的那个俱乐部低不是一星半点。
“你就是王思冲?”俱乐部的老板看见了我直接就劈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