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情丝心犹乱,千头万绪仍纠缠。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千古帝王基业多被女子秽乱朝纲,祸水之名便由此落到了红颜的头上,乱世女子多可怜,她们在岁月的尘埃里影影绰绰地开着,就像一朵出生不惊的白莲花,清风徐来,暗香盈袖。
历史上有一位传奇女子。她出身名门望族,鬓若浓云,眉目如画,摇曳生姿。六年间这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四次被废为庶人,五次被立为皇后。皇帝驾崩,双十年华的佳人正如春后的牡丹花期不再。谁料一场风雨过后,她又被立为另一国家的皇后。老树生新枝又迎来第二春,当灿烂绽放时又悄然凋零,留给后人无尽的思索。
名门望族 出身显贵
羊献容(?——322年),泰山南城人,尚书右仆射羊瑾孙女,侍中羊玄之之女,晋惠帝司马衷第二任皇后,也是前赵末帝刘曜的皇后。西晋时,名门望族掌握着政治、经济大权。羊献容就出身在“泰山羊氏”这一名门。羊氏自从汉代开始连续九世任两千石的高官。司马师(司马懿长子)娶的就是羊氏的羊徽瑜(后追封为景献皇后)。羊氏的领军人物、羊徽瑜的弟弟羊祜去世,晋武帝司马炎一身白衣,哭得一塌糊涂。
永康元年,晋惠帝司马衷第一任皇后贾南风被赵王司马伦废杀,司马伦宠臣孙秀便商讨为晋惠帝再立一位新皇后。由于羊献容的外祖父孙旂与孙秀是同族,孙旂的几个儿子也都和孙秀结交,于是孙秀在同年十一月初七日,立羊献容为皇后。后来,羊献容为晋惠帝生下一个女儿清河公主。据说大喜的日子,出了一件怪事,她刚刚穿上华丽的嫁衣,衣服上就蹿出火苗。虽然并没有出大事,但也许预示着她不平凡的经历。在她踏入深宫后,仅过了四年的平淡日子,随着而来的是如绵绵阴雨般的宫廷争斗,牵绊和苦痛接踵而至。
五废六立 坎坷曲折
羊献容皇后一生被“五废六立”:
一立:300年12月,她被立为惠帝的皇后。
一废:304年2月,司马乂战败时,司马颖上表废羊献容为庶人,将她囚禁在金墉城。
二立: 同年7月,司马越起兵讨伐司马颖后,恢复羊献容的皇后地位。
二废:仅过了一个月,司马颙的部将张方击败司马越,再废羊献容。
三立:又过了三个月,张方胁逼惠帝到长安,尚书仆射荀藩等人留在洛阳,恢复了羊献容的皇后地位。
三废:305年4月,张方知道后大怒,再废羊献容。
四立:305年11月,立节将军周权自称平西将军,让羊献容复位。
四废:同一个月,周权战败,羊献容再被废。
五立:306年,司马越迎惠帝返洛阳,重新迎立羊献容。
五废:311年,匈奴兵攻破洛阳,晋怀帝和羊皇后被抓到北方,羊献容沦为囚虏,被汉将刘曜所得。
六立:刘曜即位称帝后,立羊献容为皇后。
羊献容的一生,岂是“五废六立”又能说清楚的,她身份虽贵为皇后,在朝政更迭频繁的时代,她不过就是棋局上的棋子,任人摆布。她嫁的第二任丈夫刘曜,自幼丧父由刘渊抚养长大。319年,他定都长安,改国号“汉”为“赵”,一般称为“前赵”,立羊献容为皇后。刘曜对她非常宠爱。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还让她参与朝政。据推测,羊献容当时年龄已到三十,年老色衰,与众佳丽没有竞争优势。因此她能得专宠,一方面与她聪明伶俐有关;另一方面,可能是刘曜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成为她的女人,心理上得到无比的满足。
羊献容为刘曜生下三个儿子:刘熙、刘袭和刘阐。刘曜之前已有皇后和妃子,皇后也生了儿子。但刘曜得到羊献容后,其他女人都受到了冷遇。刘熙也被立为了太子。相伴刘曜十年左右,立皇后三年,可谓享尽荣华富贵。322年,她平静死去,拥有“五废六立”传奇经历的女人永远湮没在硝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