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辟疆是明末清初的文学大家,与桐城方以智、宜兴陈贞慧、商丘侯方域,并称“四公子”,著有《先世前征录》、《朴巢诗文集》、《岕茶汇抄》、《水绘园诗文集》、《影梅庵忆语》、《寒碧孤吟》和《六十年师友诗文同人集》等。文苑巨擘董其昌把他比作初唐的王勃,期望他“点缀盛明一代诗文之景运”,亮点颇多。
公元1611年,冒辟疆出生在南直隶扬州府泰州如皋县的一个官宦世家,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学识极高。冒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冒辟疆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他所在的时代,虽然是明末清初,朝代更迭的动荡时代。但是在江浙一带的士大夫却对此不以为意,依然过着宴安鸩毒、骄奢淫逸的生活。秦淮河畔,妓家所居的河房开宴沿宾,樽酒不空,歌姬的翡翠鸳鸯与书生的乌巾紫裘相交错,文采风流,盛于一时。冒辟疆世家子弟,又有才名,少年风流,也染上了一般豪贵子弟的习气。
冒辟疆后来虽然隐居山林,不事清朝,全节而终,但却不掩他早年的风流倜傥,不拘小节,时有“东南秀影”和“人如好女”之名。冒辟疆一生阅女无数,留下记载的说不多却也不少。
第一位,便是冒辟疆的正妻——苏元芳。苏元芳是中书舍人苏文韩的三女儿,明崇祯二年与冒辟疆成亲,据传长冒两岁,擅作画,且有画作存世,为冒辟疆生二男一女。冒辟疆与苏元芳是娃娃亲,据说定亲的时候,冒氏才3岁。
其二是秦淮歌妓王节。在与苏元芳成亲后的第二年,冒辟疆便与王节有了婚外情。当时冒辟疆到南京秦淮河畔的国子监参加乡试,秦淮歌姬无数,文人最好在艳妓间流荡,冒辟疆自然也不例外。冒氏的文友锡山黄传祖《奉祝辟疆盟兄暨苏夫人四十》记:“金陵握手钱郎席,王姬劝琖淹遥夕”,王姬即王节。
其三,秦淮河桃叶渡李湘真。李湘真是南曲名妓,字雪衣,长得娉婷娟好,肌肤如雪,人很慧巧,特别是一双眼睛灵动有神,“既含睇兮又宜笑”。冒氏在金陵时,在李十娘的“寒秀斋”淹留最久,是“冒公子的红颜知己”。
其四,“秦淮八艳”中的陈圆圆。对,没错,就是让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崇祯十四年,在路过苏州的时候,与梨园名伶陈圆圆相识,两人一见钟情,一夜之情,令冒公子自谓“欲仙欲死”,并且与圆圆订下了“嫁娶之约”。只不过后来,因为田宏遇的劫掠,让两人有缘无分。
其五,秦淮名妓,后成为了冒辟疆的小妾的董小宛。冒辟疆早前结识的陈圆圆的“姊妹”,在陈圆圆被劫掠后,与冒辟疆发生感情。董小宛从苏州来到如城从良,开始冒氏将她安顿在“水绘园艳月楼”内辟为“别室”,第二年四月正式立为“如夫人”。
雨夜荒村
苍茫古僻暮天幽,积雨平林不系舟。
檐溜滴残孤枕血,砌蛩啼彻异乡秋。
伤心霜雪摧双鬓,沉陆风波拒一鸥。
不有良朋急同难,全家流浪孰淹留。
病
大难方离病复攒,沓遭疟痢更伤寒。
冰山碎后方知火,剑树摧来迅若丸。
长夜不眠如度岁,此时若死竟无棺。
萧骚孤客谁曾问,药饵恒兼薪米难。
无大师掩关高座客秋相见以诗示余今夏无忝重过白下因倚韵和寄
历尽中原破衲身,竹关坚键识前因。
更生至再留今我,万死濒仍见古人。
朱岳有怀煨茧芋,青林无发岸纶巾。
齐年当日称联璧,犹记来游共抚尘。
小秦淮曲
何处能令客思消,沿流出郭到红桥。
更无丽瞩堪娱悦,随苑风光是柳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