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决定去倒杯水,泡杯茶,压压惊。
吴瑞把装满热水的杯子放在课桌上,准备放入药王谷特制的香甜柠檬茶叶。
“等等。”李时珍说。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粒碎银子放在地上,说,“你把水倒在这银子上试试。”
吴瑞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却见那粒碎银子刚一碰到杯子里的水就立刻黑了,有剧毒!
“这水有毒啊!”吴瑞大吼,赶紧把右手一扬,把水和杯子都扔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然而周围的同学却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没听到吴瑞的话一样,该喝水的继续喝水。
李时珍同学只好继续给吴瑞同学扫盲:“别惊讶啦,我们这的水有毒很正常,我们书院的规矩就是,谁有本事谁喝水,没本事解不了毒的只好渴着。”
吴瑞同学依然十分惊愕,问道:“难不成这里的水本来就有毒?”
李时珍说:“当然不是啦,这毒是神农院长下的,是为了考验同学们的解毒能力。而且他还隔三差五就换一种毒药下在水里。”
“院长下毒毒学生?”吴瑞感到这个书院简直是疯掉了。可惜更疯的事儿还在后头。
“当——当——当——”上课钟声响了。
李时珍同学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了一粒药丸。李时珍喝一口已经解毒过的水,把药丸给吞了进去。
吴瑞关心地问道:“李时珍,你生病了吗?”
李时珍说:“我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吃药?”
“我这个不是治生病的药,我这个药叫作麻沸丹,是我根据华佗老师的麻沸散改良得来的。”
“你真厉害,连麻沸散这么复杂的东西你都能改良。那你吃麻沸丹干什么?”
“麻沸丹的主要功效就是麻醉人的五脏六腑,因为这节课是我们书院最恐怖的院长亲自上的课,我也是不得不防啊!”
吴瑞还想再问下去,神农院长已经提着个篮子兴冲冲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今天我特地托山下的药农从别的山上采了一些我们山上没有的草药,今天我们就来研究一下这种植物,大家先看看能不能认出这是一种什么植物。”院长一边说话,一边给大家分发篮子里的草药。
吴瑞还没发到草药,只好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
只见那些发到草药的同学,脸色先由红色变成了紫色,再由紫色变成了猪肝色,最后居然变成了像茄子一样的绛紫色。
吴瑞看到同学们的惊恐模样,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院长终于发草药到吴瑞这里了,吴瑞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大惊失色,居然是断肠草!
吴瑞心里感到非常不安,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般。
吴瑞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看看边上面如土色的李时珍,用自己都不相信的口吻问道:“难不成,这个,这个是用来吃的?”
李时珍额头上冒着汗,艰难地点了点头。
吴瑞终于认定,这个书院的人都是神经病。
神农院长果然让大家“品尝”断肠草,他说:“我们这些日子来,已经品尝许多植物了,相信大家已经明白耍知道一种植物的药性,最好就是通过吃的方法来得到,这样既快捷又有效,现在大家快点吃吧。”
然而同学们犹豫不决,不敢试吃,神农继续劝说道:“大家不要怕,想当年我一个人品尝天下药草的时候,从来都毫不犹豫,因为那是一件多么受人尊敬的事儿呀!你们也会成为让人敬佩的人。”
很明显大家都不想成为让人敬佩的人,还是迟疑着。神农只好说:“不就是断肠草嘛,既然你们都不肯先吃,就让我先吃给大家看吧。”
说完,神农就从篮子里抓了一把断肠草,放在嘴里,咂巴咂巴地吃起来。
大家看到院长都亲自吃了,只好把自己手中的断肠草也放进嘴巴里“咂巴咂巴”地吃起来。
吴瑞吃着断肠草,只觉得那种苦味简直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更糟糕的是,那个苦汁流入肚子以后,肠子像是打了结一样,痛苦不堪。
吴瑞已经痛得坐不住了,只想马上躺到地上打滚。
这时的李时珍虽然也是被断肠草的苦汁折磨得苦不堪言,但很明显他肚子不痛,像个没事人一样。
吴瑞在满地打滚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李时珍说:“给我给我一粒麻——沸——丹——”
李时珍看到被疼痛折磨得五官都走了样的吴瑞,赶紧从袖子里又掏出一粒麻沸丹,直接塞进了吴瑞的嘴里。
吴瑞吞下麻沸丹之后立刻感觉好多了。吴瑞感激涕零地看了李时珍一眼。李时珍说:“先别感激我,我的只是麻沸丹,不是解药,虽然我们不痛,但还是有生命危险的。”
于是吴瑞和李时珍一起用恶毒的眼神看着神农院长。
虽然神农也吃了一大把断肠草,但是他一点事也没有,当然不是因为他吃了解药,那是因为他早年尝遍天下药草,无数次的中毒和解毒,已经把他炼成了百毒不侵的身体。
神农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对着呻吟不断、满地打滚的同学们说:“我相信大家已经充分了解了断肠草的药性,以后定然有办法能配制出解药。这节课上得很有效果,解药我就放在讲台上了,下课。”
神农院长时间算得很准,果然他刚说完下课,“当——当——当”的钟声就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