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吐了口烟,道:“我就是陈王。”
我略微惊讶,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陈王是星星公司那栋大楼的前管理员,地址是现在的管理员告诉我的。
“有什么事呢?”
我立刻堆起笑:“因为要写一份社会实践报告呢,看那栋大楼也有不少年份了,想记录下那栋大楼的历史。”
陈王笑了,褶皱满脸。
“你想问什么呢?”
“嗯随便吧,大爷你觉得有印象的事都可以。”
“有印象的事啊”陈王吸着烟沉思了片刻,“要说印象深刻的事,大概就那件了吧。”
“那年那栋大楼才建起没多久,半年的样子吧,当时一个股票咨询公司正在10楼装修,装修公司晚上是不作业的,于是附近的一些孩子居然为了好玩跑到那里去探险。真不知道那些孩子的家长怎么看孩子的,他们在10楼的通风管道里捉迷藏,结果啊,有4个孩子居然不见了,只有一个孩子跑了出来,没多久,警察就来了,找到了3个孩子,其中一个女孩看着很不好,脸上毫无血色,其他2个男孩倒还好,只是受了惊吓,但是还有一个男孩就再也找不到了。哎——
“那不见的男孩是最先跑出来的男孩的弟弟呢,哎——后来任警察怎么搜查都找不到,就算死了却连个尸体都见不着,警察也觉得蹊跷,对那些孩子们盘问,也没问出个什么,当时这事还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呢,最后警察以被人贩子拐跑了做结局。”
我思索片刻,又问道:“那当时来接那个小女孩的是她爸爸还是她妈妈呢?”
陈王想了想,道:“是她妈妈,她爸爸当时没来,好像工作分不开身吧。”
“是嘛?”我又问,“那大爷里后来有没有发现大楼里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呢?”
“不寻常的地方”陈王又吸了口烟,吐出,“也许是这吧,就是每次到10楼检查的时候会听到滴水声,但是却又什么都没有,应该是我多心了。”
“股票咨询公司为什么搬走了呢?他们在那住了多久呢?”
“好像是业绩不好吧,待了大概2年左右的样子,一开始挺多人的,最后只剩4、5个人,能不走吗。”
“那后来是谁进来了呢?”
“后来,空置了一段时间,半年的样子吧,又一家公司搬进来了,是什么来着,一家出版公司,里面可热闹了,每次来到10楼,就会感到一种文化气息。”说着陈王呵呵笑了笑。
“不过后来,也没多久,2年多吧,那个公司也做不下去了。”陈王说道。
“再后来呢?”
“再后来,进进出出过不少公司呢,但是在我退休前2年一直空闲着。”
“那大爷你知道当年那个股票公司去哪了吗?”
“谁知道那事啊,说不定那时就散了呢。”陈王瞪着眼,而后放缓口气,“不过当时里面有个员工倒是挺熟的,因为他也是这村里的,呵呵。”
“是嘛?”我立刻来神,“能告诉我在哪吗?”
“就这出去笔直走,第二个路口右转,直走,一间红瓦顶,水泥砌起的院墙的房子就是,他叫王寻。”
向陈王作别后立刻奔向王寻住处,不知道是否在家呢。
“有人吗?”我站在门口大声问道。
“来啦来啦。”
不一会儿,一位体态丰腴的妇女出来了。
“你是谁啊?有什么事?”
“我叫管璇,是为社会调查来的,刚刚和陈王大爷说过了,现在来找王寻先生问些事情呢。”“哦,陈王大爷要你来的啊,王寻正在屋里呢。”说着,妇女一边招呼我进来,一边对着屋里喊叫:“阿寻,找你的来了。”
客厅里,妇女倒了杯热水放在我面前,王寻40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看着还挺精神的。简单说了下来由,我就直切话题。
“想问你一下,当时在xx街xx大楼里上班时,那间股票公司为什么搬走了?”
“那啊,业务不好,就慢慢垮了啊。”王寻理所当然说道。
“那当时有个男孩失踪的事您知道吧?”
“当然。”
“那后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什么都可以。”
“唔”王寻向上看了看,“就是会时不时听到滴水声呢。”
“当时你们公司的人都听到了?”
“也不是,好像就我一个人听到了。”
我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办公室全景。我指着照片上我所坐的那个位置:“是不是在这里?”
“嗯虽然格局变化了,但是应该是这里,我坐在这里时就会偶尔听到滴水声,有时候在走廊里也会听到,他们都说我幻听呢。”王寻笑了笑。
“呵呵,你们是一装修完就搬进去了吗?”
“没那么快,要等气味都散了才进去的,差不多1个多星期。”
王寻突然小呼一声:“呀!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我跟着紧张。
“在快搬进去前2天,我突然想去看看,于是吃完晚饭就溜达了过去,看完后又去了楼顶,楼顶的夕阳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在太阳快要完全沉没进地平线时,忽然门响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居然马上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上来的是什么人我也没看到,只听到一个男声说‘这样没问题吗?’,一个女声说‘不会有问题的’,然后两人没再说话,我乘机溜下楼。”
王寻“嘿嘿”笑了几下,我却陷入沉思。
坐了一会儿,我向王寻告别。在回去的路上,思考整件事情的经过,李平的弟弟李治自从去了那栋楼就再也找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我认为凶多吉少。滴水声姑且认为是自从李治消失后出现的吧,如果李治死了的话,那杀人地点应该不是在大楼里,若大楼是第一案发现场,那警察就不会以被人贩子拐跑了做了解。如果是在别处杀害了李治,要么是将尸体藏匿的很好,要么就是等等,一个念头忽然在我脑中闪过。那么小的小孩会和谁结仇啊,若是父母结的仇,那当时就会连李平也一起杀了才对。不是仇杀,如果按照李平说的来,陶刚是为了陶纯而杀了李治,那陶刚不可能不会对李平没有印象,而且陶刚的死也还没有头绪。虽然闪过的念头让我对整个事情有了直觉的了解了一些,但拼凑起来还是差了几片,真相似乎有点点清晰了。
看看表,12点过15分,搭上开往星星培训公司的公交车。
在车站商店买了杯果汁,几口喝完,才袪了些秋季的暑意,人也清醒了不少。12点50,上班时间是19点,但是18点就会来人,估计2小时左右就能干完吧。
向管理员找了个借口,拿到钥匙后直奔10楼。
心情激动异常的我不停安抚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打开拉门,安静的走廊延伸向深处,旋开办公室的门,抬头看了天花板一眼,鼓足气搬出一张椅子,搭在我那张办公桌上,站上去正好,手臂弯着也能触到天花板。我敲了敲那一块,并不是空心的响声,但又不是有实物的沉闷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必须要看看。跳到地上,我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