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经过两天两夜的艰难跋涉,我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
当我虚弱地敲着房门求救时,正是黄昏。女主人在门缝里瞧了瞧我,惊得一闪就不见了,接着从这家土窗里伸出一个男人的脑袋和一支猎枪。
“我是人,不要开枪!”我惊恐地喊道。
听见我的喊声,那支吓人的猎枪仍没有从土窗收回去。我只好卧在地上断断续续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还没说完,就晕过去了。
我醒来时,已躺在神农架松柏镇的医院里。我恍惚看见病床前站着医生、那个猎人和几个警察。有个大块头警察见我睁开眼,便附下身来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先生,你就是那个在森林中走失的作家R吗?”我无力回答,点了点头。一屋人顿时发出惊呼,大块头激动地说:“我们找得你好苦啊,接到某杂志报案后,林警和探险队几乎天天进山找你……”
我流着泪,又昏睡过去。
三天后,我体力刚刚恢复,就被杂志社的专车接回了武汉。
与朋友和亲人团聚后,我一直对自己在神农架的奇遇保持沉默,我想,没人会相信我在那蛮荒之地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那个痴情女野人的存在。当我在很久后对妻子吞吞吐吐说到其中某件事时,妻子没等我说完整,就开始摸我的额头。后来,我终于被这段难忘的经历压得喘不过气来,想对杂志社的老编说说,看能不能写篇稿当成一个虚幻的故事登出来。老编们一听就乐坏了,认定我在那深山老林呆出臆想症来了。
时至今日,我也时常犯迷糊,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也许真是一场梦吧?
但是我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