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再未听到过夜半的哭声,我也渐渐说服了自己,确信表哥的同事所见极有可能并非鬼魅,而是他自己听错了——他只是听到了猫叫,至于鬼影,纯粹是他编出来辞职的借口。
二。神秘男孩
就在我逐渐淡忘此事之际,恐怖的事情终于发生……
这天下午公园里来了一个马戏团,我也赶过去凑热闹,走到半路,发现几个大孩子正在对一个约摸七八岁的瘦弱男孩推推搡搡,小男孩也不示弱,战火一触即发,我慌忙上前制止,赶走了那些大孩子。
“他们为撒要欺负你?”我问他。
男孩不回答,望向别处,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样子。
我便提出带他一起去看马戏团表演,他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后背有股凉飕飕的感觉,而他冷漠僵硬的表情也使我感到一丝异样。
马戏直到傍晚时分才收场,我问他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使我感到一种悲凉,仿佛在哪里听过似的。
他说自己家住公园附近的煤矿家属院。
我一听这话更觉蹊跷,那个煤矿家属院不久前已经开始拆迁了啊,还有人没搬走?钉子户?不过这位名字倒是挺洋气的,麦克。
我只好跟在他身后,将这个默不作声的男孩送到这个同样寂静的家属院,看着他走进大门,才注意到家属院的残破不堪,其中大部分建筑已经被拆毁,没有一户亮灯的窗户使我难以相信还有人住在这儿。
“活见鬼了”,我心想。
第二天下午我在去看马戏的路上又遇见了这个小男孩。奇怪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他俩没有理会我的盛情邀请,于是我只好自己去看马戏。
马戏还没结束,我就听到警笛长鸣,一辆警车风驰电掣,直指管理员办公室的方向!
我匆忙赶回去,才知道公园里出大事了——一个回乡探亲的女人带孩子来公园里看热闹,她让孩子待在原地,自己去了趟厕所,谁知路上碰到以前的工友,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大意的她返回后却发现女儿不见了!她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无奈只得寻求管理员的帮助。
“孩子就是我的命啊”女人泣不成声,“这要是跟上坏人走了,我以后还咋活啊!怪我自己!都怪我!”悲痛欲绝的女人抽起自己的耳光来。
听了女人的描述,我十分确信,刚才跟麦克在一起玩耍的就是她女儿。女人说她去了不到十五分钟,也就是说从我看见他们起大概十分钟左右,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立刻告诉警察,并向警察供述了我知道的关于男孩麦克的所有情况。
这天晚上,我起夜上厕所,注意到映入窗子的远处路灯的微光忽然闪了几下,我好像预料到即将要发生什么,立马警觉起来。当我鼓足勇气,望向窗外——终于看见那个可怕的黑影!它直立行走,摇摇晃晃,像个人但又不见其手脚;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快要摔倒,看得出它在努力保持着平衡;由于离得远,在我看来,它的身体好像整个连在一起,十分平滑,就像一个圆柱体,最上面是它球形的脑袋。
它大约在五十米开外,正围着大槐树转圈,一圈又一圈,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走走停停……
我当时看呆了,我的脑门冷汗直冒,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动弹不得。在这种时候我已经很难再保持理智,我开始怀疑我所生活的世界,怀疑身边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制造的幻觉,我宁愿自己没有存在过,可皮肉的疼痛使我明白我真的活在不折不扣的现实里。
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得勇气,我的双眼开始充血,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我所见的真是鬼,那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不必怕死了!我一定要揭开真相!想到这,我拎起种树用的钢锹,打开房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