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进门时差点让禽兽端着的洗脚水洒在身上,我脱去大衣,像是脱去了一天的疲惫,如释重负。
最近我常和陈嫣在黄昏的时候去教学楼的天台上看夕阳,这几乎成为我这几天的一个重要的生活部分。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是禽兽告诉我的,高一时的某一个周一,校长开例行的全校大会,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我当时在班里做卫生,听着外面喇叭里的扯淡突然觉得心里面一阵厌恶。我跟禽兽说,受不了了,有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待会儿没?禽兽说,没问题,顶楼有个小屋,进去后有段楼梯,上楼梯有个窗户,咱们从那里钻过去就行。
然后我们就上楼了,到了那个小屋我看了看四周没人,把校服裹在手上一拳就把玻璃打了个粉碎。我俩把玻璃渣子弄干净,一弯腰就钻了过去。到了楼顶我才知道什么叫视野开阔,我走到楼顶边缘,有段护墙,正好我脖子的高度,我看到整整一操场的人,密密麻麻,像是一群蚂蚁,仔细一看,每一个都在不停的恶心的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