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吧,我还有事。”蒋晨有点不耐烦,觉得他的说教虚伪到了极点。老头“嘿嘿”一笑,把搪瓷缸推过来“:喝掉。”
蒋晨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将药酒灌进肚里,下一秒他感觉天旋地转,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床上,赤裸着胸脯,他用手一摸,并没有伤口,但明显能感觉到心跳很缓慢,很无力,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我还能活多久?”
一旁的老头笑而不语,估计还沉浸在换了一颗年轻心脏后的美好感受中。
蒋晨爬起来,眼前一阵阵晕眩,他穿好衣服,像醉酒似的摸到门,准备逃离这里,老头说:“小伙子,我感觉我们有缘,一定会再见面的。”
听见这句话,蒋晨像见了鬼似的跑出去,一口气跑到巷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起来,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日不多了。
三、中套
酒吧里播放着快节奏的音乐,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动着身体,蒋晨坐在吧台前,一口一口地抿着酒,跟着节奏点着头,眼睛却在四下搜寻。
半年之后的蒋晨变了很多,他已经不再努力工作了,几张信用卡都快刷爆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对他而言,自己不知道哪一天醒来就会心脏衰竭,每个明天都是笔意外财富,眼下只有及时行乐才最重要。
一个女孩在他旁边坐下,点了一杯自由古巴,这半年里,蒋晨积累了丰富的猎艳经验,他知道这种打扮的女孩肯定是不常来玩的,多半是和男朋友闹了情绪,跑来喝杯酒,想借一场艳遇来报复男朋友。
果然,几杯酒之后,女孩告诉他,自己叫凌双双。蒋晨猜对了,凌双双的男朋友是一个企业高管,周围总是被女孩环绕,最近凌双双发现他和一个女同事之间不干不净,因而大吵了一架,赌气跑出来喝酒。
凌晨一点,两人在酒吧外面拥吻起来,蒋晨提议这么晚了不如找个地方过夜,这个暗示让凌双双的脸红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同意了。
蒋晨拉着她去了一家宾馆,开了一间双人间,凌双双先去洗澡了,蒋晨屁颠屁颠地跑下去买安全套。
每一次猎艳成功,他就觉得没白活,哪怕明天死了也值得。
他顺便买了两碗水饺,回到宾馆,一开门他就献起殷勤:“饿了吧,我买了些吃的——”
蒋晨突然愣住了,裹着浴巾的凌双双躺在床上,头发还湿漉漉的,可模样有点不对劲儿。
他赶紧把门锁好,上前一摸,发现凌双双的皮肤冷得像石头,再一摸颈静脉,发现她已经死了。
蒋晨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莫非刚才他下去的时候,有人进来杀了凌双双?
但凌双双的模样,好像已经死了足有一天了!
心念电转,蒋晨把尸体翻过来,发现凌双双后脑勺的头发里有个东西,那是一根钉子,深深地没进头颅。
他拼命地揪扯头发,这种低概率事情怎么偏偏让他碰见!
蒋晨稍稍一想就弄清了前因后果,凌双双在一天前已经死了,很可能是被她男朋友杀掉的,然后这个男人求助老头,或者老头主动“出手相助”,用那个奇怪的钉子让她多活了一天。
和当初纪冰的情况一样,凌双双一切正常,唯独不记得自己死过一次的事情,她跑来酒吧喝酒,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死了。
蒋晨急得团团转,且不说在酒吧多少人看见他俩在一起,进宾馆的时候两人可是登记了身份证的,摊上这档子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虽然他烂命一条苟延残喘,也不想就这样背了别人的黑锅,窝囊地结束一生。事已至此,唯一能帮他的人只有一个。
四、救命
“锁魂钉用两次,效果可没那么好了。”老头高深莫测地说。
蒋晨好话说尽,老头总算愿意帮他,他将一根铁钉交给蒋晨,叮嘱到,“插在脑袋后面,然后在脑门上拍三下,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