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天吃晚饭时,我爸端着碗盯了我半天,把我看的直发毛。我爸说:“小子,你成天咬嘴唇干什么?”我惊!
老妈夹了一大块鱼放到我碗里,一边添油加醋:“这孩子,总添新毛病。小学的时候啃铅笔,现在又咬嘴唇。”听得我诚惶诚恐。
阿远在我复习期间倒是经常能见到。阿远很少旷课,下午自习也一定都上完。我由于近一段比较努力,便经常能和阿远一起放学,一同回家。
阿远学习挺刻苦,外语非常突出,可是其他科也没见成绩有多好。因为不在一个班,对他学习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再说那时只关心朋友是不是打人或被打,谁会那么事儿逼关心朋友的学习。
那天我和阿远骑车回家,说到期中考试,阿远说:“你丫外语够次的。去年期末73,今年期中72,略有退步。”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操你丫怎么知道的,期中成绩也没排名公布,连我都快忘了!”
“成绩表上查的呗!我是谁呀?出入办公室如履平地。”
“本来他妈就是平地。”我们一路开着玩笑向家骑。
从以后的观察我也发现,阿远挺好面子, 什么都不想比别人差,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特别是跟我这个好朋友,更是不想落在我后面。我也发现阿远实际上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么牛x,他胆子很小,每次我们和别人打架他大都在场,可是很少见他动手。
一次长雷问他:“阿远,刚才抽那孙子你怎么不上。白占便宜也不打?你是不是不敢啊?”
阿远脸一下红了:“你们几个围着人家打,围得严严实实的,哪他妈有我动手的地儿?再说咱们也没吃亏,吃亏了我再上。”
阿远虽然这么说,可是有几次我们让人家打的抱头鼠窜,阿远也和我们一样跑的飞快,然后回来大声笑话我们,好像他自己没跑似的。
阿远在爱情理论上堪称圣手,经常批评我对婷太过言听计从。阿远说:“这女人啊,刚开始教育就要跟上,你把她惯的没样儿,最后吃亏的是你!”
阿远在追姑娘方面的策划能力极强,对女生心理分析的十分透彻,主意层出不穷,甚至帮助别人代写情书。但是阿远的爱情仅限于纸上谈兵,被他指点的人经常都不成功。于是阿远就撺掇人家屡败屡战,把前景描绘的十分美好,鼓励人家穷追猛打。几次失败下来,大家对他的指点信心大减,不再听他的分析和策略。阿远还被大家誉为:满嘴扔砖头,逮谁砍谁。于是阿远痛心之余便称我们是没义气的东西,过河拆桥。
阿远喜欢在女生的问题上自吹自擂,时常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哪个哪个女生对他青眼有佳、哪个哪个女生放学约他一起走之类的消息,但是一旦我们一起成帮结伙到别的中学笑门口去嗅蜜,阿远便表现的扭捏不安,即使被我们推上前去跟女生搭话,他也是强作镇定,说不了几句就翦羽而归,通常还会带着不屑的表情说:“不行,这姑娘太寒碜,没意思”,以示自己不是水平不行而是眼光太高。
开元旦晚会那天下午,我们在班里布置会场,把所有桌子挪到墙边,排成一圈。男生扫地、挂拉花,用彩色的纸包住日光灯管;女生在擦桌子、贴窗花,初二三班教室里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我和包子、崔新宇每人一把笤帚把长雷追打到墙角,把他逼到哪里不让动弹。因为他和安涛、阿远到教室外面包了雪球塞到我们脖子里,安涛和阿远跑掉了,长雷终于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