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我等着金鱼来找我。可是等来等去也没见他来,倒是徐辉来了,在我们班门口叫我。
我走出去跟他说:“走吧。”
长雷和安涛、包子也要跟着上楼。我笑着说:“有你们什么事?别跟着瞎起哄!”
徐辉却不动,对我说:“我爸已经走了。”我没出声,他接着说:“我没跟校长说出是你。”
我一下怔住了,不知说什么好。
徐辉说:“我后来跟我爸说了,不用你们赔我牙套了。但是我爸说我还要在这里念书,让你以后多照顾照顾我,你是南城老炮小伟哥的弟弟,别让我受欺负。”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解决,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问:“那许志远怎么办?”
“他,可能给个处分吧。”徐辉轻描淡写的说。
我不记得徐辉什么时候下了楼,总之我整个一个下午坐在座位上发呆,想了很多,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向校长说出真相。
我平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两天以后,阿远的处分下来了:开除学籍留校察看。这对这种学校里司空见惯的小打架来说已经是从未有过的最高刑罚了。
处分下来了,阿远好像并不在乎,还是终日里和我们混在一起,只是根本不学习了。
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不学了。阿远说了一句话:“我和你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句话,以后的几年里,我曾经不断的、越来越频繁的听到他说这句话。每当他不如意的时候,受挫折的时候,都会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