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干了。
长雷大喊:“老板,再来一瓶!”
又满上。
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阿远跟我说:“小哲,上次小伟过生日咱们也喝了不少酒,你说有这次多吗?”
我说差不多。阿远接着说:“那次你叫我去,我还挺丢人的,喝多了,真不好意思。你没、没生气吧?”说着打了个嗝,醉醺醺的拍了一下我的肩。
“其实那天我也不知怎么了,我听见小伟那么对萍姐,我这心里、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就急了我……你说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理由要分开呢?………我爸我妈也是那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呢?……哦,对了还有一事儿,上次从你舅家拿来的那条皮带,我给我爸了。”说到这阿远停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哽咽:“我爸的皮带坏了,上面的眼儿豁了好长……我跟他、我跟他说了两次,让他换一个,他非说还能用……”
阿远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把脸转向墙,嘴唇抽搐着,停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声音颤抖着:“他非说还能用……我想以后他一个人照顾我妹,更没时间买了……我妹还小,也不会买,我就把那条皮带给我爸了。你不生气吧?”
“去你大爷。我哪儿有他妈那么多气?!”我听不下去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笑着跟阿远说。
大毛使劲捏了捏阿远的肩,他平时就没什么话,现在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大毛端起酒,说了一句:“我先干了。”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我看见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那天大家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掉泪。
我在劝阿远不要退学的时候,又听见他说了那句:“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们喝的烂醉,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阿远的话很多,拉着饭店老板的手不放,说老板是好人,将来他挣到了钱,一定回来请老板吃饭。老板一直送阿远到了马路边才回去
我们大声的唱歌,在马路边撒尿。我一边尿,一边向前走,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水迹,他们在后面狂笑。
一对谈恋爱的男女从旁边经过。我听见那女的说了一句:“哎呀,快走……”
那男的说:“小逼崽子找死呢。”说着还想向我走过来,那女的在旁边拉住了他。
我冲着他们俩嘿嘿的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