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葫芦抓起赵福江的右手按在摩托车的后拖架上,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把30多厘米长的精钢小斧子。金葫芦对赵福江说:“孙子,不给你留个纪念你吸取不了教训。”
金葫芦从事至终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留下一只手,你就记住了。”
赵福江的脸已经比纸还白了,咧着嘴大叫:“大哥,爷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爷爷。我求你了,爷爷……”一边说一边想把头往地上磕,可是一支手被金葫芦抓着,头低不下来,每次都磕在摩托车的排气管上。
“别来这套,你这样的我看多了。我前脚放了你,调过头来你就一刀扎死我。”金葫芦笑着说着高高举起了斧子。赵福江惊恐地叫着,右手使劲向回缩,全身瑟瑟发抖。
“算了葫芦,”小伟伸过一支手,拦住了金葫芦,“我和他说。”
赵福江嘴唇哆嗦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小伟:“谢谢你大哥,谢谢你大哥……”
小伟没搭茬,蹲下来跟赵福江说:“今天我放了你,但是你要答应从明天开始,带你的人给我从南城滚蛋!”小伟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行、行,我这就走、这就走。”
回去的路上,阿远和金葫芦、小东同路,因为他们三个家住的比较近。
金葫芦太胖,一辆摩托只能坐他一个人,小东和阿远合骑一辆。
小东说话有点结巴,对金葫芦说:“我就、就没见过像小……伟这样的,玩了这么多年手下连、连、连个小兄弟都没有,出、出点儿事还得找、找我们。”
金葫芦说:“是啊,不知道丫怎么想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动不动就跟人家单滚。谁理你丫那套,上来10个人,一下就砍死你了,还他妈单滚?”
小东说:“就是。哎小伟不是有个小兄弟叫六、六子的,听说最近挺、挺猖的,怎么今天没、没来呀?”
“不知道”,金葫芦忧心忡忡的说:“我担心小伟这么干,早晚得出事儿。”
“应……应该不会,南北城他都趟、趟得开,都卖他面、面子,没事儿。”小东说。
“不好说。”金葫芦的语气很沉重。
阿远第一次看到他没有笑着说话。阿远说可能是看惯了他笑,不笑的时候,表情就显得很凶狠。
又过了两天,似乎平安无事了。东北帮一直没有在街上出现,阿远正在联系卖掉他的车,小伟也照常上班,只是每天都随身带刀。
小伟的刀我见过。
那是一把样子很普通的刀。刀很长,不算刀柄大概有40厘米,刀背很厚,刀身很宽,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可以砍,也可以刺。正背两面各有一道又深又宽的血槽,靠近刀柄的地方刻了一个小小的“伟”字。刀柄用黄胶布紧紧的缠过。
那把刀的钢材原本是汽车的减震器上钢片,质地非常好,但是很难加工。小伟说他13岁用电砂轮打磨这把刀时,飞出的火星和钢屑差点崩瞎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