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我就这样左右开弓的挖了大概四十分钟,实在没有力气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下面的鲁班像救星一样及时出现了,他大声的招呼我回去休息换他上阵。
我松了一口气,拿着铁镐铁锹往回就走,但双腿已经到了极限走不动了,我几乎是顺着地面滑出去的,双臂也不必说,一出去我就再也拿不住工具了,直接将它们扔在了地上。
张曦赶紧过来把我扶到了避难硐室里休息。我喘息了片刻又喝了好几杯水,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完全浸透了,这也难怪,这里的温度高的就是躺着不动也会大汗淋漓,何况还要出大力气去挖洞呢。
那一瞬间,我一下子对矿工日常的工作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敬重的感觉。虽然以前我也知道他们的工作非常辛苦,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那种辛苦,但唯有在自己亲身体验过之后,才能知道为什么要那么说。
张曦看到我累成了这个样子,眼睛都有点湿润。她顾不上说什么话,只是嘱咐我赶紧休息一会儿,随即转身又去外面铲土去了。我感激的看着她的背影,享受着被人关心被人心疼的感觉,很快就躺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是痛苦万分,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处不酸疼的地方,连翻个身都成了奢望。就这样的休息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就被鲁班再次叫了起来,重新投入到了火热的铲土工作中去了。
就这样连轴干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挖出的通道大概往前往上延伸了八十米之多,初步完成了预期目标。但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接下来的进度估计再难维持这样的效率。
而且要命的是,除了身体不堪重负之外,食物和水也已基本枯竭耗尽了。本来每人那两小包压缩饼干就不够一个成年人支撑一天的,何况在如此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后,胃口饭量明显增大了许多呢。
饮用水更不必说,干活的时候大汗流的那是哗哗的,如果没有充足的饮用水进行补充,我们几个挖洞的主力军早就脱水休克了。所以分配给每个人的那一壶水也早就见了底,完全不够喝的。
可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闷着头猛干,我们真的已经是黔驴技穷,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没有人愿意提起,似乎也没有人还有多说一句话的体力。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别说挖到第三层了,就是能把上面那条地下河挖通也行啊,至少喝水的问题解决了,还能让我们再苟延残喘一会儿。
我就这样麻木的一边干活,一边低头盼望着出现奇迹的时候,刚钻进洞里干活没多会的王小柱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倒退着爬了出来,一露面他就指着手上的那把铁锹对大伙说道:“咱们遇上麻烦了,挖不成了!”
我停下手里的活,定睛往王小柱拿着的那把铁锹看去,发现那把铁锹最前端的头部一改平时的尖锐闪亮,像烙饼一样的整个卷了起来。
我立刻就明白这是碰到石头了,我在洞里挖掘的时候经常会挖到石块之类的硬物,每次挖到的时候不仅会震的虎口剧痛,还会损坏铁锹的刃口,造成工具的报废。
但王小柱这把铁锹卷起的程度非常的惊人,其卷起的部分几乎占到了铁锹头部的三分之一还要多,让人惊讶他挖到的到底是多大的一块石头,用的是多大的力气。
“挖到石头了?”吴思明问道:“都挖坏三把铁锹了,再换一把就是,记得悠着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