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父母很积极地探问情况,我把那两千块钱交给父母,如实相告。那天我面对四个老人,说的全是实话,结果是两个老人不同意把闺女嫁给我,两个老人臭骂我缺心眼,不会搞对象,不会为人处事。
但是我却有点小小的高兴,吃了饭就去老宅子继续《二少爷的键》。而父母却对我彻底失望了,父亲冷酷到底,不再正眼看我,母亲说要把破电脑摔了。说我直接不是个东西,当初欺骗父母说买了新房子结婚就会很容易。现如今我却变得越来越烂。
在母亲和长辈们强烈要求下,老金陪同我又去了小凌家一趟。
小凌母亲一见我就问:小江啊,你出门就这一套衣服啊?还是旧的!
我说旧的好穿。
她问:你找对象有什么要求呢?
我说:很简单。我和她不在一起时,24小时打电话都能找到她就行,不提示关机和不在服务区。
她说:哎呦!要求还挺高的!不过想法还是挺美好的!
那话说的很淡然,但在我听来,那话就像是: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问题是有啥酱让你蘸啊。
在说那些的时候,小凌一直沉默着。我觉得她的眼神很复杂,该是她父母训斥过她吧?我大致能理解她的心情。我永远不能告诉她的一句话是:即使没有凤,以长辈们这样的安排和自作主张,我也只是或许能接受。事情就是这样,而我就是这样,同时一切都发生了。
接下来老金说了很多好话。但是我很清楚,事情没指望了。回家后小凌没再联系我,我安抚父母,说2010年一定结婚,好好过日子。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除了过年换了个地方,所有事情还和以前一样。
那天弟弟回了家,进了老宅子。父亲早等在那里了,遮遮掩掩地叫他把东西放在营业室就领着他出了门。弟弟见到我很高兴,匆匆说过几句话就跟着父亲出去了。我可以想见弟弟进入新家之后的诧异表情和父母得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那晚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父母只和弟弟说话,饭过半程,母亲就当着弟弟的面数落我的种种不是。弟弟没什么表情。我把头埋进饭里,心里埋怨母亲不该当着弟弟的面说那些话。也许母亲从头到脚的数落我已经成了个习惯,但是她忽略了弟弟在,那会让我这个当哥的毫无尊严。不是我要面子,只是我要兄弟。不是我不努力,也许只是我在不合适的时间做了件属于自己的事。
饭后我和弟弟把东西提到新家,包括他的电脑。他问我怎不搬上来。我说年三十再搬。那时卖房子的事每天都有进展,常有陌生人去看房子,我就打电话把父亲叫过去。可是所有人都嫌要价太高,因为父亲报价在60万左右,而多数人表示30万是可以接受的价钱。我对父亲说,30万是可以接受的价钱?扯淡!三块钱也是我能接受的价钱。父亲沉默着离开了。
弟弟回来后的第二天,我收到凤的短信,她说在去济南看货的路上。
我说:还真就去了啊!过了年再去不行?
凤说她坐不住,再说大城市里春装年前就上市了,提前感受一下才好。
我嘱咐她出门小心,告诉她,我为她担心。
她很开心的在电话里笑了,说:难道你担心我这个出门的有外遇?
我说:我会在任意时间打电话,如果你不接,那事实成立。
她又笑了。那几乎是我生活里唯一的笑声,那快乐会延续到我挂掉电话的几个小时之后。
接下来几天,我家得到一个可喜的消息。说城里移动公司打算在镇上盖个楼房作为分理处。此前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只好租房子。知道我家有卖房意愿后,愿意洽谈。这个事是表哥帮我们联系的。但是,具体消息是,移动公司领导说具体什么时候谈还没定。他说因为之前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那个买地盖楼的计划就被搁置了。现在要重新提起需要时间和契机。最起码要在春节后的三月份,也许会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