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关了音箱,忍着,知道她是在发泄。见我不吭气,她数落了一通终于走了。去自己杆油饼,自己去超市叫卖。父亲就叫我一会给母亲送泡好的凉茶,送水果,看母亲回来脸上有点笑样,就长舒一口气,见母亲回来还是拉着脸,就又好心哄一番。我觉得父母突然变的像两个孩子,其中父亲是属于被动受欺负的一个。这样的日子让人猝不及防,母亲每天都可能因为不相干的小事往“搞破鞋”的事上扯,还给金兰取了个外号叫“鞋拔子”。
有一天,母亲一个人回了娘家,说是去借点钱,半天就回来了。第二天上午,老舅就来了我家,问我父亲和“鞋拔子”是怎么回事,原来母亲是回娘家搬救兵去了。父亲一五一十解释半天,老舅看上去还是气哄哄的。父亲去给老舅拿烟,一转眼的功夫老舅不见了。过了大概一小时的功夫,老舅气呼呼的回来了,问他上哪了,也不说,午饭也不吃,开着电动三轮回家了,临走撂下一句话:你们这滥事,我管不了了。
中午正吃着饭,外面传来尖利的嚷嚷声。侧耳细听,好像是金兰的声音,我想出去看看,母亲不允许,还拿眼瞪父亲,“是不是心里痒痒?想出去看看?”
金兰的嗓门真好,声音从百十米外的大街上传进来,听的很真切。
“一张破嘴咋还没烂啊!早晚生蛆!比粪还臭!你妈从厕所里托生的你吧!成天满村子咧咧!牙还没掉干净呢!你当自己是革命宣传员啊!五十了还穿高跟鞋,你当自己是刘晓庆呢!鬼知道背着你不在家的男人偷了几个汉子!”听完这句我咳嗽了一声,这句是骂的老金,看来金兰也不是善茬,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型。
“敬你是长辈,谁知道长辈还知不道好歹啊!听见风就是雨,还叫上娘家人过来,打谱干啥啊!”我一听,这句是说我妈的。看来刚才老舅是去找金兰兴师问罪了,毕竟老舅跟金兰一个村,算是她长辈。
“一个大男人软得像摊泥,活着有意思吗?!”这句不知道是说大成的,还是说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