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想着母亲的话,我坐在电脑前,久久发呆,烟雾让房间里的仙人掌昏昏欲睡,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接下来又该做什么。
半夜了,母亲打开门进来,手里端着盘炒鸡蛋,我说不饿,她非要逼我吃下,然后才端着盘子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写,第二本在线写一个跟自己有关的感情故事,此故事在天涯连载了两周,完成了十五万字。只是我真的不能再弄懂,对我来说,到底是坐在键盘前思路涌动、码字的快乐重要?还是接受现实老老实实做个打工仔,一个月给家里一千块补助的快乐重要。
我很小心的自己给自己加把劲,鼓起勇气,谨慎的看着父母的脸色,生怕这虚弱的勇气又被父母的挖苦卸掉。在社会,家庭,以及自己的压力挤压下,我感觉彷佛被一个气囊紧紧抱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挣扎的越用力,它挤压的就越用力;可是,要是不挣扎,就会立刻被压垮。这个矛盾真的很有趣。
我吸的烟也越来越多,从一天一包发展到一包半,早晨起来口干舌燥的。自己留下的几百块钱慢慢抽完之后,量才减了下来。当口袋只剩下五块钱买完最后一包将军,我意识到在这件事上,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要被丢弃了,也就是说,只能跟父母要钱买烟抽了。这让我内心也不断动摇,恨不得跑到某个工厂装24小时的货物来发泄。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件事真的有意义吗?人生到底该怎样过?凌晨带着这个问题睡着,起床后迅速的淡忘,顶着键盘发呆片刻,鼓起勇气继续打开WORD,开始了线上连载。
婷婷走了第十天之后,老金沉不住气了,确切说是三叔沉不住气了。三叔外出办事回家把老金骂了一顿,给婷婷打电话却打不通,和老金一起来我家吃饭说起这件事。
母亲安慰道,“别担心了,不是去找战友了嘛,随时会回来的。”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随着母亲负荷,心里面也有隐隐的担心。饭后网上给婷婷留了言,一天过后也没有消息。到了第十四天,老金和三叔彻底急坏了,说要报警,父亲也同意。我见纸包不住火了,就只好说了婷婷去了黑龙江鹤岗的事。
父亲和三叔一听脸色大变。我就把婷婷和孙欣的说大体说了下。
母亲是急性子,立刻说:“你这孩子,这事还瞒着!出事了怪谁?去找!去东北!”老金也这么嚷着。
三叔慢悠悠地点上烟,慢悠悠地说:“别埋怨了。上东北上哪找?电话又打不通,再等等吧!”
我回到房间,去婷婷QQ空间里找了几个貌似她战友的留言,联系上后,对方也都不知道婷婷男友的事。我琢磨了半天,这事该联系谁呢?后来,我想到了婷婷的弟弟江梁。他在市里上学,和他二姐婷婷关系又很好,孙欣就以前就住在市里他亲戚家,江梁有没有可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