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胖姐才好,若说黑米在这个世界上还曾留下过一点具体的痕迹,大概也只有这段我将要去聆听的录音了。我无法预想,当那略带沙哑在梦中一直低回着的声音实实在在触摸到我的耳膜时,黑米的死会显得多么不可信?我第一次知道这个长长的巷子通往一个人工湖,湖畔竖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刻着“凌波水库”。我下了车,坐在水边的石阶上。
那只小小的录音机嘶嘶响了很久才进入正题。“大家好!”黑米清了清嗓子,我能想象她一定是专注地只朝一个方向看,她可从未面对这么多人讲过话,“我叫黑米,今天这个聚会由我主持,呵呵,也算不上主持,就引个头吧。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在这儿发言。说些什么呢?对于过去,我无话可说。说说现在吧,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现在他回来了,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一直都在。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吧,我只是想把这话说出来,好了,我说完啦,该大家啦。”录音机又恢复到开始时的嘶嘶响,接着有人磨磨蹭蹭上台发言,我无心再听他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