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他的肩膀,指着从他们公司院子开出来的小车,说:“你的呢?”
“暂时还没钱,不过快了。”
“晚上没占用小曼的时间吧,我?”
“没。”
我一提小曼,他好像脸色就有些不对,这一点我注意很久了。但这跟我所见到的实际情况又绝不相符,那天打牌吃饭时,他们看起来还黏糊得很啊。
亮子的棋牌室和他单位仅一站之隔,步行十五分钟便可望见他那赢座茶馆在霓虹闪烁。这是个多么诱人的地方,就算冲这名字也该进去坐一坐。
大家不进棋牌室不知道,你一进棋牌室就知道中国的闲人居然如此之多。一到夜里,楼上楼下二十几个小包厢全满。虽说内中门联上贴着“小赌怡情”的横批,但有时偷眼窥视,你会发觉某些包厢桌面上的红票子一叠一叠,堆得像小山丘,他们这般胆大也不是没有依据的,他们晓得这个茶馆有着铁硬的后台:亮子他舅是局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