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一下子变了。回家我又照了一下镜子:脸色愈加的阴郁,嘴角线条愈加笔直,眉心的川字愈加的明显,我不想对这个世间再多说一句话了,它也许只有仰仗恶毒的沉默才能征服,就像很久之前,我以不言不语送走了前女友。
整整一个下午,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机响了很多次,我充耳不闻。我没有睡着,但我却如置身梦境,在荒凉的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我举目四望,绿洲还很遥远,风沙覆盖了来路,到处是跳着华尔兹的鬼影。
夜里七点钟,我爬起来,我躺得腰部酸疼。我想席梦思该拿掉,换成一块冰冷的硬板。有点饿,冰箱里的泡面大概还是去年的,我得下楼找点吃的,窗外的灯火点缀着初冬的夜色,你却无法从中找到温暖。
这样站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我看了看,是老胡的。我们好久没联系了,奇怪,一个被我认作仅存的朋友的人,在我生命中最低潮的时期,他几乎没有给我拨过一个电话。现在他的电话来了,我竟不知接还是不接。我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我突然想到警察,也许他的电话我会接。但他的事太多了,恐怕在从早到晚无用的忙碌中已然将我遗忘,案子也陷入了无解的困境,很快会被束之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