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酒。”
等服务生退出去,我们都喝了点饮料才上床,夜宵一点没动。
我听他继续讲自己与亡妻的故事。
“我的表达能力有限,可能说得比较乱,但听明白不成问题。到风凌苑大概是三点半,我在电梯里一边抽烟一边想她睡了没有,她告诉我她夜里总失眠,我觉得她应该还没睡,她有QQ夜聊的习惯,经常我们做完(说到这,他又侧脸看了我一眼),经常我们做完,稍事休息,她就撇开我,一个人上网聊天,我看得出这是因为她空虚无聊,她大概只是身体上需要我,我并不能填补她空落落的灵魂,我甚至在出电梯时便听到她在和陌生人聊天时不自觉发出的放荡笑声,呵呵,你也许对此一无所知,许多丈夫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我习惯性先敲敲门,没有反应,我有她家的钥匙,轴开了,客厅里还亮着灯,我叫了声,没人应,进了卧室,天啦!第一次见到死者我如此惊慌,你见过她死去的模样,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口,我呆了半天,紧接着我想也没想,就关上门跑掉了,到了大街上,我抱着棵树弯腰呕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拼命让自己镇定,掏出手机打110报案。其实现在想想,她死了,就这么回事,反正每个人最后都得死,从前,当她尖叫着从我的肚皮上瘫倒下来,她也许正觉得自己跟死很近或者说与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