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间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我是个赌徒——”他又停顿下来。
“这个我知道。”
“在我二十刚出头的时候,我有点小钱,那是给别人看场子挣的——一个地下迪吧,后来迪吧出事,我也就失业了,原本可以继续寻找下家,但我什么事也不想干,我迷上赌博了,一点小钱而已,能经得住几回豪赌,我那时候的女人,是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漂亮、机灵,但傻乎乎地爱着我,把她母亲的一点积蓄也骗过来供我挥霍。她的家庭原本殷实,但由于某场变故,哦,这些不说也罢------我是个十足的混蛋,当她在KTV被那些无耻的男人揩油时,我竟更为无耻地觉得这一切再正常不过。她是那么爱我,像一只蝴蝶一样围绕着我翩翩飞舞,恨不得将所有的花香和蜜甜全部献给我,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我看不到她的忧伤,触不到她的苦痛,只以为她喜爱这样的生活,她是快乐的。她不放过每一个挣钱的机会,甚至,她跟小贩一样,兜售起演唱会的门票。当然,无论如何卖笑送欢,她都未曾越出自己坚守的底线,直到有一次,”他的声音放低下来,似乎是要压制住什么,“直到有一次,她跟我回了趟马鞍山。哦,我们都是马鞍山人,很小就认识。她回家看望母亲,我跟几个狐朋狗友赌博,那些王八羔子,短短三天时间,让我欠下了五十万的赌债。她知道后只说了一句话:没事,我们慢慢还,只希望你以后别赌了。也许是上天早有安排,当我们返回H城后,有个女人来找她了,这个女人就是你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