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从前他们喊我诗人,我甚至忘了这个称谓的由来。从前她们把最好的年华送到我的大床上,让午夜的星光如闪亮的河水一般在她们光滑的身体上为我流动,现在这条河流又流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又说到从前?我昏沉沉睡过去了很多年,将这个世界同时也被这个世界长时间遗忘。这个午后,这个八月的午后,阑珊夏色渐渐褪去,秋阳如同上帝深沉的目光初探人间,它必定看见了一个灵魂的苏醒,只是在很久以后,它才会意识到当初的一瞥实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我拿起床头柜上早已过时的诺基亚彩屏手机——这么多年来,它除了接过妈妈一个电话,几乎连垃圾短信也未曾光顾过一条——翻到几个号码,一一拨打。
第一个是给大李的,他对自己这个消失经年的兄弟的突然现身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吃惊。他何曾如此淡定过?我问他多年之前是如何短时间暴富的,他给了我一个石破天惊的答案:没有人知道,哦,不,周芳知道,我买了三年的双色球。
这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答案,他至少安慰了我,他的所谓的成功不过是来自于上帝垂赐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