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点好亮子才到,一脸的汗,双手忙不迭向在座作揖赔礼,雄伟的身材恰如其分地在小陈身边落下,小陈甚至偷偷给他拉了拉弄皱的西服,我想不通为什么一切改变并进展得如此迅速和自然,在服务员给亮子倒酒时,我隐约透过摇晃的酒液看到不远的将来他腹背受敌、无力招架的狼狈之相。
我老是想得太多,以致总让人看出我心不在焉。我原以为在等待亮子的空隙里,大李会和我聊点什么,但是没有,我们几乎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聊,我想问题可能出在我身上,但我又说不清具体原因,我想假如这一桌都不喝酒又无女人作陪的话,那这顿饭一定吃得沉闷至极。
“你在想什么呢?不喝酒,就多吃菜,多说话。你讲讲,老梅,这些年,你都死哪里去了?”大李扶了我的胳膊,头挨近我的肩膀。也许是白酒的效力,他问得极其动情。
“没什么好讲的,就四处晃悠,混日子。”我不想提自己的那些事,一切都过去了,而且实际情况就是如我所说的样子:四处晃悠,混日子。
“不说算了,亮子,那你说,你他妈是怎么升官发财的,老梅失踪的这几年,你我也很少联系,我也不知道你他妈怎么就升上去了。”他又把矛头指向亮子,我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我们身上,而是一沾酒就想撒心头的一口怨气。有些事你无从解释,明知是地狱,却偏偏还要往里跳,跳一次不够,还要跳两次。
“你喝多了,老李。”亮子要夺他手里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