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我重复了一遍。
沃尔沃开远了,在街角迅速转弯。她其实并不是开慢车的主啊。
我在这儿下干什么呢?不过只要不回家,在哪儿下都一样。那就去超市买包烟吧,刚扔掉的好像是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
但准备付钱时才发现口袋空空,呵呵,兜里的全部钞票我都一把掏出来放在黑米的床头柜上了,就在上楼给她拿外套的时候。
幸好超市虽不大却有刷卡机。
买好香烟,我站在超市门口点了一棵,味道很呛,我似乎听到黑米在轻轻地咳嗽,于是又神经质地将烟按灭在门口的垃圾桶上。
我想想上午还有什么事要做。
这一年——我说的是阴历年——的工程基本上都结束了,明年的工程招标也已告罄,几个大的工程我们都中标了,其中奥妙不必言说。
在这个三人组——也许很快会变成四人组——里,我的工作较为单纯,只跟工程本身相关,偶尔会外出与建设方讨论具体实施方案:毕竟从前我在这个领域里混过,比老洪和大李要熟悉得多。其余的事我基本不管不问。
那么现在我该去干嘛呢?
街对面刚好有家银行,我过去取了两千块钱,顺便查了查余额,发现数字变动太大,多了整整四万,怎么回事呢?难道是银行搞错了,四万不是个小数目,但我也没多想,多了总比少了好。
小白九点半钟打电话给我,劈头盖脸问我想好了没有。我起先没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反问道:什么想好了没有?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