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眉宇紧蹙的凌飒被化作火麒麟的赤炎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前后,莫允轻柔地抚摸着凌飒的发顶:“凌飒,是吾对不起你。即便是……你恨吾,吾如今仅剩五日可活,吾只愿你能陪在吾左右。”
“莫允,你根本就没有扔掉内胆对否?既然你明知我是故意设计如此为之,你定是早已察觉。我已想起过往,想起曾经被你生生将魂魄从真身剥离,想起你曾经冷眼讽刺我太蠢!幽冥魔君,即便是我凌飒再蠢,也绝不会再相信你的谎言。”
凌飒扬起一抹冷笑,随即从怀里拿出一枚暗器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喝道:“若你不滚,我现在便彻底死在你面前,让你再一次失去彻底魔化炼妖壶的机会。”
白皙的脖颈被锋利的暗器划破,看向此时歇斯底里的凌飒,莫允转而望向天际,声音宛如从远方传来般飘渺:“凌飒,吾一直在后悔。”
仅是眨眼间,跟前那一抹刺目的红影已消失不见。望向底下斑斑血迹,凌飒跌坐在地上不由捂着耳朵猛地摇头:“莫允,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捌
据说,幽冥君主所向披靡,三界之内无人能与之睥睨,却有一处软肋,便是上古神器,炼妖壶。但早在蚩尤身亡之时,炼妖壶便不知去向。三界无人知晓被蚩尤藏于深海中的炼妖壶因吸日月精华,生出神识,早已化形来到人间,而那化作人形的炼妖壶便是凌飒。
因知晓自己是上古至宝,所以凌飒从不敢暴露自己的真身。
炼妖壶正则能净化魔性,邪则能助长魔性。她长达数万年之久在深海中纳天地正气,拥有的自是净魔之力。
赤炎在用火魔焚山试图找出她的下落时,为救一只被魔火围困的麋鹿,她仅是使用了一丢丢净魔之力却还是被莫允所发现。莫允怕被她所净化,所以收敛其魔性,故意装成受魔炎所伤,晕倒在她面前的小妖。
小妖失去亲人,从此便跟着她在人间游山玩水,而后两个人在朝暮相处中渐生情愫。所以乞巧节那日,她让小妖陪她一起放河灯,还把河灯上的心愿告诉小妖。见小妖脸红,她便用从庙里求来的红绸绑在小妖和自己的手腕上,硬是拽着小妖和她跪拜天地。
平日里她即便是因为嘴馋而食五谷杂粮,也会特别谨慎小心。但那晚是她和小妖的新婚之夜,因为情动,她根本不曾察觉那小妖竟在合卺酒中动了手脚。她喝过酒后浑身乏力,发觉自己竟无法动弹。
望向她水汽氤氲的眼睛,小妖的脸忽变阴蛰:“凌飒,吾从未见过比你更蠢的神器。”
愕然之际,她尚来不及问出口,便觉全身一阵难以承受的剧痛席卷而来,小妖已将她的魂魄与身躯剥离。
在她的魂魄被扔进轮回井之前,她恍惚听到有人告诉小妖说:“如今炼妖壶乃死物,只需放于幽冥阴气最盛之祭月坛上千年便可将其转正为邪。凌飒的魂魄极为纯净,若非其自身堕魔,即便是君主也无法令其强行堕入幽冥,所以君主只能寻得轮回转世后的凌飒诱其修炼九幽心法。届时再令其邪魄与炼妖壶合为一体,这炼妖壶便不再是君主的威胁,反能为君主所用……”
凌飒望着边塞处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火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和莫允过去的画面。
日落月升,她就这样呆站了七日,直到小花生以人形的模样含泪出现在她面前,紧拽着她的手腕喝道:“凌飒,你根本就不清楚君主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可知为何你在此处站了七日尸体却并未腐烂?你可知在君主寻到还在襁褓中的你时,我第一次见喜怒不形于色的君主竟喜极而泣?凌飒,你可知君主他之所以骗你修炼九幽心法并非是为利用你,而是希望你能伴他共赏幽冥盛世。”
“你……说什么?”
“君主在误伤你之时,你的肉身已坏死。君主为护魂魄不散,便用其内胆为器,用尽他所有的修为强行使你的魂魄转正为邪,再度和炼妖壶合为一体。你身上的伤疤不过是君主所制造的障眼法而已……”
所以……莫允自始至终都是在骗她?
“莫允他在哪里?”
近乎癫狂的凌飒寻遍莫允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终于在曾经放河灯的大榕树旁找到他。
曾经在她面前不断忽悠她修炼九幽心法的男人如今却沉睡在大树下。
望着莫允失去血色的脸庞,凌飒紧握着手缓缓朝他走去。
“莫允,你……醒醒。我尚未修炼成九幽心法,你怎能弃我而去?”
莫允毫无温度的手在她的推搡下垂落,一小段红绸随之从莫允的掌心滑落。
凌飒布满血丝的杏眸蓦地瞪大,直到这一刻,她恍然发现,原来从莫允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至今,他一直穿着曾经他与她成亲时,她为莫允变出的那一袭红衣,也就是与她成亲时所穿的喜袍。
身体忽如其来的痛与过去莫允剥离她魂魄时如出一辙,只是如今,唯剩酸涩的眼泪从眼角溢出砸落在刺目的红衣上。
微风袭来,莫允三千银丝和她的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
波光滟潋的河面上,只见一盏写有“愿长相思,愿长相守”的河灯随微风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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