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10点，老黄将朱恨送到了东江通信楼下，李工已经等在门口。两人很快进到机房。朱恨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上次备份的目录，虽然有预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朱恨还是大吃了一惊：备份消失了!
“李工，这台服务器有人动过吗?我之前备份的旧数据监控程序不见了。”朱恨转头向李工问道。
“备份不见了?”李工也吃了一惊，他想了想说，“操作过这台服务器的人就比较多了，当天警方的信息技术人员检查过，听说后来服务器厂商、操作系统厂商、数据库厂商都分别来检查过。对了，还我们自己的服务器代维厂商也操作过。”
“真的是数据泄密吗?怎么连操作系统厂商都来了?”朱恨盯着李工问。
“是的，”李工坦然地面对他的眼神，“后来都查清楚了，只是备份服务器将1G的备份文件拷贝走了而已。”
“就是这样?让警察查了半年多?”朱恨怀疑地问。
李工笑了笑，“你还不知道警察的办事效率吗?”
朱恨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可不这么认为，他清楚地记得，他们离开东江通信不到10分钟，警察就呼啸而来。这效率快得太可怕了。
朱恨沉默了一会，李工见他不说话，便招呼他离开机房。
李工在前，朱恨跟在后面，就在李工刚踏出机房的一刹那，朱恨突然大声问：“李工，你认识我爸爸吗?”
李工的脚步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朱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在后面很清楚地观察到了李工的这个动作。但李工转过头来时，却是一副迷茫的表情，“你爸爸?你爸爸是谁?”
“我爸爸就是提供测试程序的人!”朱恨一字一顿地说。
李工的表情却更加迷茫了，“什么测试程序?”
朱恨仔细看了看李工脸上的表情，似乎他真的毫不知情。当然，朱恨哪知道，这时的他，还完全不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还分不出来李工的表情是故意做作还是真实流露。
“那----你和林工为什么要对警察撒谎呢?”朱恨接着问。
“撒什么谎?”李工似乎还没有明白。
“上次升级明明是我操作的，为什么你和林工要对警察说是他操作的呢?”朱恨只好直接说出来了。
“哦，这个啊。这是林工要求的，他说反正所有操作都是用他的账号来做的，警察反正会查到他头上，没必要把你也搭进去了。”
朱恨设计了一晚上的问题，似乎一点想要的结果都没有得到。在他设想中，李工应该是和林工一样，对七年前那次测试是知情的。为什么李工的表现却是丝毫不知情呢。他不知道，自己貌似深思熟虑的问题，对于李工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你不要问了，”走出电梯时，李工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那个时候，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你。这只是我和笑天之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