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30岁的生日的时候,父亲掏出了自己多年来为人打零工攒的私房钱给母亲,说要带她去拍结婚照。女人是傻的,即使一点点的小事也能感动,能记住一辈子。她硬是带上了我这个小家伙,一起加入了他们婚纱照的行列,我也神气地穿了一次礼服,那年我6岁。
“这个照片不是收起来了吗?”
保姆看我的样子根本不敢回答。
“她打扫角落看见一个牛皮纸包的东西都是灰,想打开擦一下而已。”纪敏一边在我的帮助下处理伤口一边代替她解释。
我看了眼纪敏,我知道这是假的,明显的谎话。保姆一定是好奇才打开的。
我从外套里摸了钱包出来,随手抽了几百块扔给那个保姆,道:“你走吧。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年轻的保姆一下子呆愣住了。
“小奇,算了。她还小,不懂事。”纪敏包扎好了伤口劝我道。
“小?不懂事?我也曾经小过,不懂事过;有谁原谅了我?”我一直忍住的脾气终于按耐不了。
我去拿起了那面碎的相框,把里面的碎玻璃屑清除了后,把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小奇,你想干嘛?”
我没有回答,拿出随身的打火机,一把点燃了照片。我不想再看到它了,把它藏起来就能藏得住吗?过去的记忆的片段只有让我和母亲再次地经受痛苦。
“小奇――”纪敏跑了过来,想从我的手上夺过已经被点燃的照片。被我推开了,我固执地不怕烫手地抓着燃得越来越旺的照片去卫生间。
当我出来的时候,我看得纪敏哭了,抱着儿子的头。
“为什么每次都要那么残忍地对自己?”
“我心情不好,不吃饭了。我走了。”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还有什么能解释呢?
一种郁结在心底的痛苦让我又像个犯病的瘾君子,我想找地方发泄。
林漪澜,我第一想到的是她。
当她为我打开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明白过来,我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扔进她的大床,我红着眼睛拉开自己的衬衣纽扣,然后扑向她。
“啊……”这次她反抗了,尖声的惊叫,然后挥舞着双手。
可惜房间的隔音太好,她的手太无力。
我只用了三层力气就单手把她的两只手固定了头上,并用双腿压住了她踢动的双腿。当我用空出的一只手撕开她的衣领的时候,她愤怒地瞪视我道:“你要再那样对我一次,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她没有哭,没有求饶,也没有逆来顺受;她是愤怒的,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她对我第一次提到了死,用死来威胁我。这句话让我的心有种麻,说不出的酸涩的感觉。
我退缩了,在她的面前。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放开了她,然后倒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推开我,没有嫌弃我,反而用手温柔地抚摸我的头。
我温顺了,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去征服这个女人。
但是心底的郁结的痛是不会消除的,我的情感一定会以另外的一种方式转移发泄。
[62]第六十二幕 泄愤 第六十二幕 泄愤
悲伤
我们告别自己的爱情
无奈
我们必须为着自己被划定的人生而活
结束吧
我奢望能回到原点
“下周一和我去公司开会吧。”林漪澜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道。
她在我的要求下搬到了我的公寓,虽然很小。不能和她在艺圃苑的套房相提并论,但是这会让我的心里好受点,我不得不怯懦地承认自己还有自尊心。
她爽快地同意了,并没有介意我这里很多条件设施不如艺圃苑。
“什么事?”我解着衬衣纽扣道。
“股权变动肯定要给董事会一个交待的。而且你现在也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她的理所当然让我吃惊。她没有想过这将在她的公司,她的家族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吗?有时她在一些大事情上的坦然和镇定是远远胜于我的――就想我们的第一次的结合,所有的都是她的主导。
第一次……我的脑海中突然联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情。她又是在算计什么吗?我狐疑地暗自凝望她,想看穿她的内心。
我的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猛地抬头,淡淡的笑――从容而纯净。我万分尴尬地掩饰自己的窥视行为,假装继续手上的事情,边开诚布公地问道:“你不担心吗?”
“做前想清楚了,担心是没有用的。我已经有面对和处理的信心了。你不用太担心了。”她放下马克杯安慰道。
也许我的智商会比林漪澜高些,但是在情商上,我应该和她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有时,我也曾荒谬地假想――即使林漪澜没有获得那个本该属于我的高等学府的录取,以她的个性和处事,在如今的社会中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正如我想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当我和林漪澜一起出现在紫江纸业的股东大会上,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一种不安的骚动中。
林父认出了,我可以从他变得灰暗而怨恨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大家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云奇先生。你们听说的公司股权异动是真的,我现在向大家宣布,我已经把我名下的20%的股权全部转赠于李……”
“啪”一个烟缸直接向林漪澜迎面飞来打断了她的话。我出自本能的反映,眼明手快地一把拽开了她,但还是晚了些,距离太近,她的眼角立刻崩开了血口――下手的正是她的父亲。
会议室变得很静,刚才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空气中似乎已经开始凝结冰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个人身上――林父、林漪澜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