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才讥嘲自己曾经充满梦想的幼稚。
她看了我眼,眼神有些凶,是残酷,她正在残酷地要将自己的丑陋伤疤揭开给我看。我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一样的残忍。
[23]第二十三幕 爱的回报 没有任何的奢求
只是默默等待被爱
不要再为我哭泣
不要再为我悲伤
她没有停止,继续道:“我嫁给了一个大我48岁的男人。陪伴在一个满头白发,满身褶皱鸡皮的暮年老人身上,你知道晚上躺在他床上的感觉吗?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变成了什么脸都不要的下贱女人了。这个男人给我最大的补偿就是钱,很多钱,随便我挥霍……但是这种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在结婚后2年他就因为脑溢血忽然死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才娶的新婚妻子只有享受了2年。也许是我伺候他还不错,他留给了我四分之一的财产。但是这些钱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拿,还卷入了财产分割的官司中。老头子的家里要告我谋夺家产,说我有阴谋嫁给老头,然后骗取财产。我被赶出了豪宅,寄居于贫民窟中,他们什么也不肯给我。而官司在打中,我也什么都得不到。他们就想这样耗死我,把官司拖个十年二十年对他们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我皱眉听着她的故事,人如何能被如此的作践。出卖自己尊严,出卖自己的身体,像狗一样活着。即使物质生活也像过山车一样大幅起落,这个女人到底受到了多少的折磨。她说自己生活到了贫民窟,但是现在的事实告诉我她还是成功得到了金钱的资助,难道真的像传说一样,她和自己的继子乱伦?我的眼神没有逃过老辣的陈姐,她有些神经质地大笑:“哈哈,哈哈……你应该也听说了,对吗?”她的眼神不是询问,是直接的陈述一件事实。
“是的。那是事实。我确实投靠了老头子的长子,他的最大继承人――乔悟俊。他从平民窟里把我找了出来。你知道吗?他找到我的时候,亲眼看到我在吃饭店里倒掉的给猪才会吃的泔脚。他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流着眼泪告诉他我愿意,我不要像这样像个畜生一样的活着。知道天堂和地狱的分别吗?我就在去过天堂后,去了次地狱,谁也受不了那种折磨的。我发誓我愿意同魔鬼交易,付出任何的代价,我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她的最后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眼泪终于控制不出迸发了出来。
我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折磨――天堂和地狱之间,我不是也曾经走了一遭吗?我冲过去抱住她抽泣的肩,希望自己能给她一点力量。她一把推开了我,狠狠地盯着我的眼,道:“不要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觉得我和是同类人罢了。你只是想可怜我。”
我垂下我的手,无力地垂下。看着这个女人的绝情。我真的不是爱上了她吗?但是她脆弱的像菟丝花一样,她是那么需要有个人给她力量――我确实在她的身上看到那时父死母伤的时候的我自己的影子。
“出去!立刻给我出去!”陈姐指着门,她已经在我面前彻底的崩溃。
我知道我作为她背后生活的知情者,此时在她的面前给她的,除了难堪还能有什么。她需要空间去舔食自己的伤口。我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在屋外,我靠到了墙上喘息。我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屋里的哭泣还隐约可闻,像声声指控。我做了什么?我就像个无耻的强 奸犯将一个女人剥得一丝不挂。陈姐应该算我的恩人,她在我最失落的时候给了我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让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学生能念得起书。我就是如此地报答她的。我狠狠地捶打墙壁,恨不能那墙就是我自己。
“小奇,保罗叫你去接待客人。”小威跑来喊我。
我没有空暇收拾心情,被迫回酒吧继续工作。
那晚我特别的放纵自己,肆无忌惮的和那些女客人调笑。他们来的酒我也来之不拒。我想醉,我不想清醒,这个世界到底藏了多少的罪恶,如何让人能如此从容接纳这些痛苦呢?
我喝了多少我也不知道,那些烈性的酒像罂粟一样越发让人上瘾。
下班后,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换自己工作服。我脚步虚浮地要回家。
“小奇,我送你吧。你今晚发什么神经啊,竟然和客人喝成这样。”小威一把拦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