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公司都会来一两个实习生,今年新来的实习生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我们都叫她豆豆。北京的实习生工资都不高,尤其是寒暑假。很多大学生为了给自己未来找工作多一份筹码,一般都会积极地到处找实习,哪怕待遇特别苛刻。
实习生供过于求,自然价格就低。而公司位于CBD的核心区——国贸,每天的消费又很高,一顿稍微像样点儿的午餐最便宜也得要30元,再加上来回地铁的费用,一天下来工资就用掉快一半儿了。
第一次见到豆豆的人,大多数人的感觉和我一样,不会对她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她二十来岁,个子不高,模样不娇艳,戴个眼镜,梳着普普通通的马尾辫,穿着毫不时尚的宽大T恤。她这样的姑娘走在熙熙攘攘的国贸,只需要一秒钟,就被西装笔挺、妆容精致的高级白领们淹没得无影无踪。
倘若是在一般公司也就罢了,但豆豆来应聘的这家公司偏偏是北京传媒界响当当的顶尖公司,公司里个个都是人尖中的人尖,精英中的精英,不仅外形比着赛的靓丽,八面玲珑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在这群人中,豆豆无论哪个方面都显得不出挑。
写了几期稿子后,领导对豆豆有些不太满意,他觉得这个姑娘天资并不聪颖,写出来的东西充其量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离他所期望的“出彩”尚且有着一段距离。每次公司的编辑们开讨论会,畅谈思路或调侃嬉笑的时候,豆豆通常就只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俨然一个局外人。
公司的新人流动性很大,一是因为工作压力大,二是领导为了节约成本,一般都会遵循“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的原则。豆豆上班不久,对面的一个小伙子辞职了,领导就把原本应该两个编辑完成的工作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了。不仅如此,一旦有稿件不足的情况,还会经常要求豆豆写上几篇用来应急。
有一次,豆豆觉得有篇稿子如果配图的话效果会更好,便向领导申请去向专业摄影师购买相关的照片,价格不到二百块钱,但是领导却沉下了脸:“这种事还要花钱?你自己拍一张不就好了。”从那以后,豆豆又兼职当上了摄影记者,写稿之后便拿着相机去拍素材,之后自己
豆豆的勤奋几乎可以用任劳任怨形容,只要交给她的事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自己不懂的就周末去图书馆查资料,白天干不完的就熬夜接着干,哪怕是别的编辑都不愿意接的活,也做得毫无怨言。朋友忍不住问她:“不过是个实习而已,何必如此认真。”豆豆只是笑笑:“我天赋一般,学东西也慢,再不比别人多努力,更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