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班霍夫大街66号的佩克拉德咖啡馆里,在临窗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棕发男士。他面色苍白,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流出焦虑地眼神,不时地看看手表又看看窗外。他就是本市有名的画品收藏家弗兰克先生。
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进。
“哦,弗兰克。”进来的男士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弗兰克。
“马尔克,你好。”弗兰克起身,朝马尔克可挥手。
“太好了,你终于同意了。”马尔克打着招呼与弗兰克面对面坐了下来。
“画呢?画在哪里?”马尔克一脸喜悦,急切地问。
“在这里。”弗兰克从身后拿出一个羊皮画筒。
“你看看。”弗兰克将羊皮筒打开,从里面抽出泛着淡淡旧黄色的画轴。
“对,就是它。”马尔克前后看了一下,很满意地笑着,“就这样,先收起来吧。”
弗兰克小心地卷起画轴,慢慢地装入羊皮袋中。
只见马尔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钢笔和一本私人支票,唰唰地在上面填写着,很快一张五十万美金的现金支票写好了,马尔克收好钢笔,撕下支票,递给了弗兰克。
弗兰克接过支票仔细看了看,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润,也露出了轻松地微笑,双手将画卷递给了马尔克。
“马尔克先生,交易已经结束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弗兰克一边把支票往上衣口袋里放一边说:“这幅画,我已经找鲍比博士鉴定过。它,不是达芬奇的真迹,是赝品,是假的!”
弗兰克看着发呆的马尔克,心想,他根本就没料到自己会买一个假货。
“五十万美元是你一半的资产吧!”弗兰克放低声音说:“你知道吗,鲍比说,这幅画顶多价值三万美元,下周的拍卖会上,你将输得很惨……”弗兰克嘲笑的口吻因气息急促,而不停地咳嗽起来。
“拍卖?哦!谁会去买赝品。”马尔克淡淡地说:“这幅画在拍卖会上可以卖出近千万的价值,当然,是真品才行。”
“你知道它是假的?”弗兰克没想到马尔克这么冷静。
“如果它是真品,你会只出这个价?”马尔克伸出五个手指头微微一笑,唯利是图的弗兰克,马尔克是太了解的了。
“你知道吗?”马尔克也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这幅画之所以能在二战期间完整地保存下来,完全是因为大家都相信它就是达芬奇的作品。为什么要误导大家呢?”马尔克停了停,身子微微朝前倾,接着说:“因为,它身上有一个很大的秘密。”马尔克故意卖关子停了下来,坐直了身子,端起咖啡杯,慢慢品着。
“一幅破画,能有什么秘密。”弗兰克喃喃自语。
好半天,马尔克才说:“在这幅画卷的背后,有一串阿拉伯数字,它就是打开那里的密码。”弗兰克顺着马克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距离这里三百米外的瑞士银行。
“二战期间,法国亨利将军将一半的军费转入到了这个帐户上,而账户的名字就是这幅画的画名……”马尔克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只听见呼哧呼哧地呼吸声。
弗兰克的脸色又开始苍白起来,身子也微微有些抖动。
一半的军费,该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啊……瑞士银行……就在对面……
“呵呵!”弗兰克突然起身,从上衣口袋掏出刚才马尔克填开的那张支票,猛地扔在马尔克面前,一个箭步上前,抢起羊皮筒画卷,撒腿就跑,等马尔克反应过来时,再回头就只看见咖啡馆晃动着的大门,而弗兰克早已没有了踪迹。
马尔克回过头,继续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如你预料那样,他扔下支票,抓起画筒就跑了。是的,他只拿走了羊皮筒,画卷还在我这里,鲍比,下周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