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一拍脑门,“怎么忘了,”他说,“松鼠是要冬眠的!”我们连忙把小松鼠拿出来,在那只靴子里又垫了些又干又软的草,将它再次轻轻放进去。这样,小贝就可以更舒服地过冬了。
3月来临,万物复苏,小贝的身子开始慢慢地蠕动,嘴里发出低低的叫唤。有一天,我终于看见它坐了起来,用两只小爪子把脸反反复复地揉擦,然后扭过头用舌头舔抚身上的毛发。
阿爸告诉我们,小贝的伤早就好了,我们应该把它放回大自然去,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家。我们当然都不大情愿,但最终还是听从了阿爸的意见。
和小贝告别的前一天晚上,大家轮流着把小松鼠抱在怀里,和它说悄悄话,像老朋友一样亲密。巴图一个人捧着小贝睡觉的那只靴子悄悄地哭。
“你这是干什么,巴图?”阿爸问。
巴图放声大哭起来:“我不想让小贝走,我舍不得它,我爱它。”
“可是,它是野生动物,”额吉一边为巴图擦眼泪,一边说,“大自然才是它的家,它需要有同类的朋友。”
“但是,”特木勒磨磨蹭蹭地说,“它会忘记我们的。”
“不会的,孩子们,”阿爸说,“动物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关怀过它们的人。”
阿妈把我们3个姐弟一起搂在了怀里。
我们带着小贝来到最初看到它的那片草地上。阿爸伸平他的大掌心,蜷在里面的小贝马上把腰伸直,响亮地叫了几声,我们立即听到前面的地窝里传出清脆的回应,并且有几只土松鼠钻出脑袋好奇地望着我们。
“去吧,它们在等你。”阿爸将手掌一倾,小贝“唰”的一声跳了下去,它的新伙伴立即从那边奔了过来,发出快乐的吱吱声。小贝随它们奔向久别的小巢。在洞口前,它似乎停顿了一下,向我们投来最后一次目光。那一刻,我们的眼睛都因幸福而湿润了。
几个月来,这个陌生的小动物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快乐时光,它还让我们明白了一个事实:除了人类之爱,世界上还有更博大的爱存在——我们的小贝,一定也在心里爱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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