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吉,是蒙古族人对母亲的称呼。
第一次见她,她正站在门口。我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妈妈!”她拉着我的手,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叫额吉!”于是,我就叫她额吉。这一叫,就是10年。
年前,我和毕力格相爱了,但遭到他父亲的坚决反对。毕力格的父亲是地道的蒙古族人,希望自己的独子也能找个蒙古族姑娘。
毕力格秉承了父亲的固执,在北京租了一间房子,我们领了结婚证。知道我们结婚,他父亲拒绝和毕力格说话。我们打电话回去,一直是额吉接。每次都是话没说出口,笑声就先传到了。
有一次,她一张口就说:“佳佳啊,我学会打电话了,这次是我自己按的!”说完,就笑了。额吉跟我无话不说。我知道,她是想有人跟她说说话,于是就静静地听着,偶尔说说毕力格的坏话。快要挂电话时,她会补一句:“呀!忘了跟儿子说了,下次吧。”
是不是真的忘了,我不太确定,但她先儿媳、后儿子的做法,让我很受用。毕力格有时会酸溜溜地说:“额吉满脑子都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