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伯恩斯先生也不时插上几句话,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听我说话。他不只是在听我说话,更是像海绵一样吸进我诉说的每一点内容,并用他的经历及时佐证我的话。
大约一个月后,在一个“非看望日”,我打算去伯恩斯先生家。我没有预先打电话,因为我认为我们似乎不需要那样的礼节。进了他的家,我发现他在花园里干着活儿,手脚麻利,动作轻快。我惊讶万分,这么利索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用拐杖?
“哦,姑娘,你来了。这次让我给你沏一杯茶,你看起来累了。”他说。
“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姑娘。你第一次在超市看到我那天,我扭伤了脚踝。”
“可是,您是什么时候康复的?”
他的眼睛眨眨,看上去既快活又怀着歉意,“我想,我们见面的第二天我的脚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呢?”我纳闷地问。他显然不会为了骗我为他做下午茶而故意装出无助的样子。
“第二天,你又到了我家,从你的话中,我知道了你的苦闷。对你父亲的死以及其他一些事情,你感到孤独和沮丧。我想,这个小姑娘需要一个老东西的肩膀依靠一下。但是我发现,你在告诉自己,你来看望我是为了照顾我,而不是为了你自己。如果你知道我其实非常健康,你还会再来看我吗?我想,你需要对人诉说,对一个年长的甚至比你父亲还年长的人诉说。”
“那这根拐杖呢?”
“哦,这的确是一根好拐杖,一般情况下,我用它郊游和爬山。也许什么时候你愿意与我一起去。”
我们一起去爬了山。伯恩斯先生,一个我一直打算去帮助的人帮助了我。他用他的慈爱和耐心作为礼物,并用时间精心将礼物包装好,送给了—个渴望得到这份礼物的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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