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播现场天气状况给你听:这边天没有下雨,就是阴得有些沉。可是你说,新买的鞋子踩了一路水都湿透了。
【1】
我和周先生是高中同学,高三那年转学到了他所在的班级,一同参加高考毕了业。
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校内网,周先生自报家门。很遗憾的是,和周先生同班一年的时间,我不仅没有记住他的名字,不记得的还有他的脸。所以当周先生在寝室楼那棵银杏树下朝我招手的时候,我只能尴尬地对着他笑。
周先生个子很高,一米八七,对于一米六都不到的我只能仰着头看他,完全是治颈椎神器啊,这是我对周先生的第一个好印象。
这样说来,我和周先生算是认识了。不过,仅是认识而已。
周先生没有QQ、微博等一众网络通讯,只能是通过短信和电话找到他。对此,我曾私下里给他取了个 “老古董”的外号。
整个大学4年,我仗着自己有点儿小聪明,只在期末考前一周才起早背书,中间只不过是和周先生吃过几次饭,联系次数加起来都能10个指头数过来,过年时候的祝福短信也算上的话。偶尔在学校碰上,也不过是打个招呼随便聊几句。就连中文系和外语系的合堂公共课上,我们也就隔着人群招下手。
周先生和我不一样,他加入外语系学生会,各种活动都能见到他的身影,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获奖名单上每次都有他的名字。反观我,一天之中除了上课时间全都耗在了寝室,刷副本看小说外加追韩国综艺,懒得下楼吃饭让带买东西淘宝,完全是死宅星人。
我以喜欢安静为名沦为了学渣。大四系里统计研究生报名情况,我心想着天津是个好地方,好吃的多嘛,随手百度了一下各个大学的图片,按照漂亮程度在表格上填了天津大学。不过,我并没有参加考试,原因啊,报名最后一天下午5点钟才想起来缴费,结果4点钟报名入口就已经关闭了。
至于周先生的情况,我一星点儿都没有打听。
2014年6月,我们大学毕业。我回家乡做了一名高中教师,中部平原地区的一个小县城,临走前并没有和周先生联系,之后换了号码大家便彻底成了故人。
我每天在走廊里碰到打闹的学生也觉得满心欢喜,差点儿我就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2】
2015年5月的某一个清晨,我醒过来开手机登QQ,第一条便是周先生请求添加我为好友的消息。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记起过周先生,看到这条消息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点了通过之后第二天,周先生问我要手机号码。
电话打过来完全是叙旧的内容,问我现在在哪做什么工作,以及有没有找对象。他说他在天津读研究生,因为忙着去上课我便没有细问。
5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我有晚自习,上课时候有学生一直扰乱课堂秩序,我第二次制止时那个女学生开始指着我大骂,第二天该学生被学校停课。
然而,这才不过是这件事的开端。
第二天的晚上该学生家长打电话给我,目的并不是道歉,而是为了激怒我顺便录音。违反校规必然是要受到惩戒,这并没有什么好讲的,但是该学生的家长不接受自己孩子被停课的事实,开始找校领导编排我的不是,没有成效又开始去县教育局诽谤,见还是不行索性打电话去市教育局胡说八道,扬言让我在教育系统混不下去。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我可以理解有人不喜欢我,但是这些人最起码都有区分是非善恶的能力。可是,他们没有。中间折腾的细节不再讲,结果是我辞职了。
朋友圈发了状态说:“我还是相信爱与希望,相信情比金坚,相信这世界终会善待好姑娘。再见。”然后发消息给周先生,说我辞职不干了,想去做编辑。这期间周先生有打过几次电话过来,全都被我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我这个人,有一点儿接电话恐惧症。
周先生接到我的短消息后就打电话给我,问我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我当时正哭得忘乎所以,周先生决定讲个笑话给我听:“我小时候眼睛小,有一次上火长了很多眼屎,早上醒来直接睁不开眼睛了,就大哭着喊我妈妈,‘我瞎了,我眼睛看不见了’。”周先生那么冷峻的一个人,原来还会讲这种笑话啊,老祖宗说“人不可貌相”,真是有理有据啊。
“林无恙,你现在是无业游民啊。”周先生叹气,然后说他的导师是某晚报的英文总编,负责海外发行,他也参与其中,下一句话就是 “来天津吧”。说实话,我当时确实被周先生吓到了。毕竟,我对他一无所知啊,就连他说自己在天津读研究生这句我都不能完全相信啊。
【3】
我这个人除了蠢,还很胆小。待业在家无所事事的这几天,周先生每天都来电话询问我什么时候去天津,电话的内容每次都少不了对那家报社的赞美,甚至连天津与我们家乡的早晚温差都做了对比表传给我。
我与闺蜜讲这件事,她们都说这个周先生喜欢我。我反驳数次后也开始有了这样的怀疑。
秉着小心谨慎的原则,我联系周先生的一个和我关系很不错的大学同系师妹:
“你认识这个人吗?确定他考到了外国语大学的研究生?他不会是进了传销组织吧,知道我要做编辑还给我提供工作?”
“可能终于有机会帮到暗恋的女神了。我靠,他得喜欢你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