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秀生病后,记者到烟台福山垆上村去采访,发现了张广秀的日记,发布到网络上,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很快点击率超过了上千万。 晚上我又把她的日记从头到尾细细的看了一遍,几乎每天的事情都详细的写在上面,里面没有出生入死的壮举,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事业,都是许许多多琐碎的小事,从这些琐碎的事情当中,我看到了一个大学生村官那种无私奉献,兢兢业业的实干精神,也体现了那种不为名利,百折不挠的高贵品质。 早上,我们一起散步,我问张广秀:“我看过你的村官日记,记录的很详细。 她笑了笑说:“我喜欢写日记,当了村官以后,为了熟悉自己的工作,弥补自身的不足,有利于改正缺点,不断进取,我天天写日记,干什么,就写什么,也不加修饰。当时心里想,反正又不让别人看,为的就是自己以后拿出来,自我欣赏,自找乐趣罢了。” 我笑了笑说:“你的日记,有很多经典语言,比如‘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就是一个大萝卜,你就要找到你的坑,找不到,你就会变成萝卜干。’说得多好呀,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位置,一个人连自己的位置都找不到,他就会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张广秀说:“是啊,只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干起来才会目标明确,才会有劲头。” 我说:“你的日记中,看起来都是些小事,就像你说的那样,跑跑腿,动动手,动动嘴,为老百姓服务,但是,仔细一考虑,有些事情的确不简单,比如‘星期六,小雨,盖了一天章6000多个。’一句话,但仔细一想,在人们休息的时候,你却坐在那里盖章,正正的一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张广秀笑了笑说:“我还年轻,干起工作来是一种乐趣,也感觉不到多么累。” 我又问她:“《党建》杂志记者陈方,写的《一个大学生村官的“病中日记”》你看到过么?” 张广秀笑了笑说:“看到过,那是后来才看到的,陈方哥写完这篇报道,春节前两天发表在《党建》杂志上,那时,我正在住院,也正是第三次化疗的恢复期,我身体很虚弱,连上厕所都要由姐姐扶着,很多事情,家里人都不让我知道,后来,姐姐把一份党建杂志给我,我才看到。” 我笑了笑说:“陈方为了你的事情,真可谓呕心沥血,他被誉为‘最有爱心的记者’。” 张广秀说:“是啊,这个我知道,名副其实,不光是我,他还扶助了很多很多的人,2010年的12月31日,他知道我的病情后,第二天,也就是2011年的元旦,他就来到了我家,带来了党建编辑部给我捐献的一万元,他还自己送给我一千元,春节过后,他冒着风雪,来接我到北京治疗,他还把车票送给了我父亲,自己打车回的北京。陈方哥可是个大大的好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我又问:“你生病后,带病坚持工作,你都写在日记里,我看了非常感动,谁看了也会感动,什么‘疼得直不起腰来’,‘噬心般的疼’,‘夜里疼得睡不着’,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你是怎样坚持的?” 张广秀说:“我从小很少打针吃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大家都以为我落枕了,我也没有在意。加上当时村里正好建立健康档案,于会计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找来了原来的老会计李树汉大爷帮忙,时间紧,任务急,760多份档案,项目繁多,他们两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我坚持着,一直和他们全部完成了。” 我问:“你可真有毅力啊!” 张广秀继续说:“我疼了,就仰面在椅子上坐一会儿,站起来转转脖子,活动活动,然后再干,为了早一天完成任务,每天下午我回办事处的时候,都要带上几十分,晚上填写,我感到这是自己的一种责任,你不去干,就是推卸责任。全办事处,我们村赶在了前头。” 我问:“当时,你病得那么厉害,就没有到医院看过么?” 张广秀说:“看过,看过多次,去过烟台的107医院,去过臧家卫生院,都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来,回来不是打针,就是吃药,那时,我都成药篓子了。” 说完,她大笑起来。 晚上,我再一次拿起她的日记阅读起来:“连续两周不敢动脖子,不敢写画,真是折磨死我了,尤其我这么一个活宝级的人物,这不是疼杀我么?这股疼痛,我这么多年来未曾体验过,以前连打针吃药都数的清次数的人儿,现在疼的直流眼泪,大把大把吃着一些抗生素,却不见好转。躺着比较轻松,当辗转反侧间,那股筋,噬心般的疼。 生活给了我一个大苦果,我也收获了甜心的蜂蜜,也许这就是生活。” 我读着张广秀的日记,在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了一个活泼开朗,坚韧乐观,热爱生活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