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一个老妇人,她的丈夫在她54岁那年突然去世。丧夫之痛尚未消散,打击就接二连三地袭来:首先是几个子女为遗产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接着是丈夫生前倾注全力经营的加油站宣告破产。为抵偿债务,她不得不卖掉房子以及一切值钱的东西。种种不幸,使她感到余生可怕。a
她整天郁郁寡欢。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叨着我才54岁,我才54岁啊!谁都清楚,她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她想她应该找份工作。但是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她被自己吓了一跳:谁会雇用一个老妇人呢;即使有人愿意扔这个钱,一个54岁的老妇人到底能做些什么呢;即使她能做点简单的苦活,但谁会相信她呢;即使有人愿意相信,愿意给她提供做工的机会,她能保证在工作日的8小时内有足够的精力吗?
她担心别人嫌她老,担心别人嫌她动作迟缓,担心自己承受不了别人要求的工作强度……她每天都有100个担心。这让她更加怀念过去,怀念丈夫在世的岁月。由怀念而生悲痛,她重新陷入丧夫的阴影中,不能自拔,这彻底毁掉了她的健康。如此一来,贫穷、寂寞、疾病便全部被她请进了门。
她不得不住进医院。医师了解她的情况后,对她说:“你的病情很严重,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可是你又没有钱……我看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在本院做零工,以赚取你的医疗费用。”
她说:“可是我到底能做什么呢?”
医师说:“也没多难,每天就打扫医院病房的卫生吧。”
手握扫帚,她的心里开始宁静起来:反正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自己也似乎别无选择。
她开始忙碌起来。每踏进一间病房,她就目睹一次他人的病痛和灾难,她的心也就豁亮一次,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情况看起来是最好的——毕竟还可以做点活计,虽然这活计看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但这至少说明她的健康状况在所有病人中是最好的。
渐渐地,她不再担心什么了,因为她实在是太忙碌了。对她来讲,担心反倒成了一种非常奢侈的情绪,因为它需要闲暇。
驱除了疾病和寂寞,似乎只有贫穷才是应该花力气解决的事。所以,在医师建议她“出院”时,她说服院方让她留了下来。她继续在保洁员的岗位上干了3年。由于经常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她对病人的心理了如指掌,3年后,她被院方聘请为心理咨询师。疾病、寂寞早已远她而去,贫穷也开始向她挥手告别。她觉得人生又重新开始了。
在她76岁那年,她终于拥有了这家医院51%的股份。在她办公室的墙上有这么一段话:昨天的痛,已经承受过了,有必要反复兑现吗?明天的痛,尚未到来,有必要提前结算吗?只要勇敢向前,机会也许就在柳暗花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