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们并非“后来居上”最夸张的范例:西班牙首都和最大城市原本是塞维利亚,而马德里最初只是一座内陆的小村庄,直到卡斯蒂利亚王国迁都于此,这里才迅速繁荣起来,并在短短两三百年间取代塞维利亚,成为西班牙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如今的马德里都会区人口超过600万,已俨然西班牙的“当然首都”。
从大到小的迁徙
“大而全”的首都即便在古代,也会有如前所述的物价、后勤、房价、治安等问题,而在现当代则还要顾及污染、就业、交通、效率等方方面面,因此许多国家尝试将首都的功能拆分,或把行政中心迁徙到较小的城市去。
如巴西,最早的首都是当时第一大城市里约热内卢,由于地处沿海难以向内地辐射,加上功能过全,城市规模过大,因此上世纪50年代末巴西政府白手起家,在高原腹地建立起崭新的巴西利亚城;美国独立之初定都最大城市和商业中心纽约,后迁都费城,继而在马里兰和弗吉尼亚州交界处另建新都华盛顿;科特迪瓦在独立之初的首都是该国最大城市阿比让,1983年迁移到内陆的小城亚穆苏克罗;尼日利亚独立时首都原本是最大城市拉各斯,1991年则迁徙到专门建造的新都阿布贾;缅甸首都原本是全国最大城市、政治经济和航运中心仰光,2005年却迁移到内陆新建的内比都;巴基斯坦首都原本是沿海港口、最大城市卡拉奇,后来则迁移到新建的内陆城市伊斯兰堡……
由大到小的首都迁徙,往往意味着打造一座崭新的城市,这虽然劳民伤财、兴师动众,但也可以在一张白纸上从零开始,建设出一座完全遵循规划设计的城市。如华盛顿、巴西利亚,特点是城市整齐,设施新颖,功能区划分明晰,且许多标志性建筑具有象征意义。许多这类“由大到小”的首都,新建时还进行国际招标,像阿布贾的市中心就由日裔设计师丹下健三完成,而整个城市中轴线和功能区则是美国IPA财团的功劳,整个城市轮廓呈新月形,象征这里属于尼日利亚的伊斯兰人口聚居区。
大到小的迁徙,目的是多样的。
经济、行政原因是最多的。如坦桑尼亚从最大城市达累斯萨拉姆迁都多多马,是希望摆脱原殖民地依附性经济的束缚;巴西的迁都,是惩于内陆开发不便;科特迪瓦的迁都不仅因为当时做出决策的总统博瓦尼就是新首都亚穆苏克罗人,也因为该国政府希望借迁都内陆更有力地掌控全国,并带动广大内陆地区发展。
地区平衡之类的考量也往往成为迁都的因素,如美国独立之初南北方“摆不平”,最终只好选择在“不南不北”的华盛顿现址建立新都。
军事安全需要也常常成为“大到小”迁都的理由,如土耳其共和国首都从伊斯坦布尔迁到安卡拉,是因为“共和国之父”凯末尔惩于土耳其欧洲部分版图缩小,横跨欧亚、离边境不远的伊斯坦布尔容易受到威胁;缅甸当时的军政府迁都到被认为“不宜定都”的内比都,被普遍认为有“防备外敌从海路袭击”的用意。
“大到小”迁都的构想通常都很美好,但实施效果却参差不齐,华盛顿和伊斯兰堡等被认为是效果较好的,而亚穆苏克罗、内比都和阿布贾则被认为差强人意。
有意思的是,迁都效果不理想也分两种情况,一种如亚穆苏克罗和内比都,是新首都无法聚拢人气和形成构想中的新功能,如号称“立法首都”的亚穆苏克罗1983年迁都,直到23年后的2006年“立法所在地”议会大厦才建成交付使用;另一种则如阿布贾,是发展太快,人口膨胀太多,迁都没多久,旧首都的“大而全”弊端就已在新首都萌芽了。
至于这类迁都最不理想的结果,则非坦桑尼亚多多马莫属:由于建成时考虑不周,原本2万人的小城就已经严重缺水,迁都后人口膨胀到33万,水供应更加捉襟见肘,其结果是尽管宣布迁都42年,但许多部委至今仍名不正言不顺地留在达累斯萨拉姆办公。
一开始就定位“单打一”
有些国家的首都从一开始就选择中小城市,其定位也只是单一的行政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