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量子力学和重金属摇滚乐里不安分地循规蹈矩(3)

 
在量子力学和重金属摇滚乐里不安分地循规蹈矩(3)
2015-08-26 21:52:04 /故事大全

像“暗疮”一样直接

刘靖宇上大学物理课之前,曾在网上查阅过何广平的照片,直觉告诉他,这个留着长发、扎马尾辫的老师一定很前卫。他玩世不恭的脸上写着严谨,也写着故事。只是他没想到,何广平竟是搞摇滚乐队的,还是重金属。严谨的大学教授形象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地破裂了。

十几年前,何广平开始留长发。在那之前,广州的乐队圈留长发的都是玩流行摇滚的,或者是摄影记者们。为了区别,他一直没留。21世纪初形势变化了,国内流行摇滚式微,摄影记者也换了路线,何广平马上留起了长发,毕竟长发是重金属的“标配”。尤其是对玩oldschool的人,金属感的最佳表现形式就是甩发。

和音乐的缘分得追溯到六七岁时,那时满大街的“泉水叮咚响”,要么就是红歌,很难上口。何广平家有个短波收音机,不知听到了英文歌还是粤语歌,直觉告诉他,这个音乐味道对了。长大了些开始网罗各式音乐,通过电台找到歌手,搜寻相关的录音带,再根据录音带鸣谢名单寻找同类的歌手。他就这样丰富了自己的音乐观。硬摇滚、重金属……概念也就慢慢清楚了。

何广平把兴趣放在了极端金属上,“极端金属有内在的力量,你别管歌词也别管形象,这种音乐给人的感觉是很积极很正面的,它会引导你一起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听到这类的音乐,晚上10点多了,何广平还想蹦跶下楼去操场跑几圈。

1996年前后,学校搞乐队,起名叫“station”,所有人都觉得难听,希望改名。学校要求与青春有关,何广平想,“说到青春老是美好阳光,得有逆向思维。青春也有残酷的部分,为什么要掩盖回避,那就叫暗疮吧,也是青春的一部分。”名字最终没被学校采用,到他自己组乐队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暗疮”这个名字直接又真实,就像金属乐本身的特质。“别人一听就觉得啊这么恶心,有与众不同的感觉。你名字已经不开胃了,不能去搞迎合所有人的音乐,那就弄点不同的东西。”

在乐队里,何广平包揽了所有的词曲创作,他甚至给自己的风格命名“京剧死亡金属”,也算是在音乐规则下的先锋实验。贝斯手阿谦去年刚刚加入暗疮乐队,他想看看这种风格走下去会如何。

在阿谦眼中,何广平在乐队日常安排里考虑得很周全。“他总给人感觉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我们也不会太担心,”阿谦说,“这不是控制欲,他比较自我,一切行为都是在控制自我,不会允许别人控制他。”

相识多年,何广平一直以理性的形象出现在阿谦面前,即使是在台上表演,头发甩得虎虎生风,也是以理性为前提的投入,但他投入的程度很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环境无法干扰,观众不理他,无所谓。观众很high,也无所谓。

在学校,何广平不会主动提起乐队的事,他甚至从来没有背着吉他在校园里出现过。遇上有演出的时候,他不会把吉他带到教室去,而宁愿多走一趟回家拿。“毕竟不是本职工作。也怕有不良影响,让人觉得我不务正业。”最近一次中大毕业快闪,他应团委老师之邀去伴奏了一段,这是他这么多年在学校第一次公开表演。

有时候何广平会思考下人生,小学讨论数学问题的时候,他就幻想着以后有个搞研究的工作挺好,在一个大的研究团队里,大头目说什么,他就开始溶液烧瓶一阵捣鼓。喜欢音乐了,就觉得,白天研究,晚上能唱歌,甚至不用抛头露面,戴个面具到酒吧弹自己喜欢的歌,有这样的双重身份就很满意了。

但是现在,工作上他不用做别人的下手,研究题目自己觉得可以独当一面了。音乐,起码不需要戴面具,唱的更是自己的歌。“两方面都超出了我的预期,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我已经实现了我的人生理想。我活得很开心。

本刊记者 张明萌 实习记者 宋洋 王可心 刘付诗晨 发自广州 编辑 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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