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周刊:爱情现在在你生命中占据什么样的位置?
江一燕:还是第一。
人物周刊:这不会影响你的事业吗?
江一燕:我希望它让我的事业和各方面都更好。20岁的时候我认为好的爱情就是两个人爱得声嘶力竭,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但现在我认为最好的爱是能够让你平静下来,去做更多好的事情。
当然,我觉得自己感受到的东西不一定是别人能够看到的,就像有人会说,江一燕你不是挺文艺的吗?为什么找的人是……
人物周刊:说你“傍大款”?
江一燕:对,但我觉得不值得辩解,因为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自己的故事,可能别人看到的是他的财富,我看到的则是他的才华。
我是跟着命运指引走的人
人物周刊:你拍的照片好多都是孩子,你自己渴望当母亲吗?
江一燕:至少我不排斥,顺其自然,我一直是一个跟着命运走的人。
人物周刊:你有信仰吗?
江一燕:我是佛教徒,其实我觉得所有的宗教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就是爱。比如我在澳洲的homestay(寄宿家庭)住的时候,他们带我去做礼拜,我也觉得很受鼓舞–所有人在台上用摇滚的方式唱“love”,你会觉得那个气场很强大。所有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生活中纠结的那点小事,跟天地比起来、跟爱比起来太渺小了。生命那么短暂,没有时间纠结,好好享受你的爱吧。我觉得宗教有这种魔力,让你变得特别超然,佛教当然也是这样。平常我也会有一根筋的时候,佛法中的智慧让我学会了释然。
人物周刊:14岁之前的孤独现在还在你心里吗?
江一燕:肯定有,那种感觉常常会突然冒上来,但我现在已经有很多方式可以化解它了,不会像以前那么无助。我现在觉得失去任何东西,我还可以是江一燕,这一点我挺自信。
人物周刊:如果让你选择一个逝去的人对话,你会选择谁?
江一燕:我上小学时的一个舞蹈老师,她叫章燕,在我很小的时候患白血病离开了,但她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棵大树,在我觉得特别过不去的时候,给我很大的能量。
人物周刊:她走的时候你在吗?
江一燕:我在。走的前一天晚上,我还给她送冰糖炖梨。第二天我们学校组织去看电影,当时我妈妈在电影院里拿着手电筒喊我的名字,当她找到我,跟我说“章燕老师”几个字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拔腿就往医院冲,冲到那儿跪在老师面前。我妈说她从来没有看到我这么疯狂过。
人物周刊:这位老师当年给予你的可能是你父母没能给予你而你又需要的东西。
江一燕:我放学的时候,爸妈因为忙工作没有来接我,她就把我领到她的宿舍,让我跟她一起吃饭,然后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我妈妈工作的公园去。我一路上搂着她的腰,觉得好幸福,心里想:虽然我爸妈没有来接我,我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但是我也挺幸福的,你看老师对我多好。其实就是一点点的爱,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你永远记得她骑着车带你行走的那个画面。
人物周刊:如果要跟章老师说话,你想跟她说什么?
江一燕:我之所以有小女孩的一面、单纯的一面,是因为我一直很相信很相信她没有离开我,我相信我走的每一步路、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一直在看着。所以我觉得不用跟她讲太多,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她知道我是真心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