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公园里,天清气朗,斜阳夕照,休闲的的人们悠然自在。长凳上坐着一位妇女,胳膊挎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有花花绿绿的毛线团,右手握着钩针,左手绕着线团,她在用毛线钩小鞋子。脚边放着一个鞋盒子,里面已有好几双钩成的小鞋子了,各色毛线互相搭配,花花绿绿,色彩鲜艳,形状乖巧。
她低着头,斜着身子,手里的活不停下来。
不时有人来,拨弄一下,拨弄一下,拿起来左看右看:“真是不错,这么大点鞋呀,这多大孩子穿呢?”她回答说:“走路前的娃穿的嘛!”她手里的活不停下来,“多少钱呀?”“给十二块吧,”“这又费不了点线,又是一些线头子,要十二块?”她焦急地说:“线是费不了多少,但费心费工呀,不容易的!”她又埋头去做,怕耽误了功夫。路人又看了看,说了说,谈了谈,走了。
有一位老太太坐下来,她也拿起小鞋子看看:“虽是费不了几根线,但是确实不容易,配颜色,按样子,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尤其是脚面脚背最难钩了,稍微不合适,就得拆!”这时勾鞋的妇女似有同感,赶忙说:“老太太您说的太对了,真的不容易,我现在才比较熟练了,开始时,钩一个拆一个,总感觉不合适,”老太太慢条斯理地说着:“万事开头难,不要着急,只要坚持做就会了,”钩鞋的妇女说:“实在是没办法,光阴费得很,城里头咋这么费钱。娃娃要在城里念书,又不放心,怕他们受委屈,又怕他们不学好,去网吧,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跟着他们来到城里租了房子,给他们做饭。又没个啥收入,也没个啥手艺。娃去了学校,我坐不住,再没啥本事,针线总会 些,就收拾了毛线头子,也没摊本,学着钩些小鞋子来买,看有没有人要,”老太太说:“人总是要穿要戴的,做的好就有人要了,也是个收入嘛,即使买不出去,又不少你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又不做这些了,但孩子还是要养的。你买多少钱呢?”她试探着说:“十块钱怎么样?这样我每天卖出去两双就差不多了,我母子三人房费和菜水钱就不发愁了,”“你急什么,会做还要会卖,你可以要十块,八块也能卖,要是一天卖出去三双不是也很好吗,”她想了想:“八块还是能卖的,”老太太又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要看买的人,阔绰的试着多要两块,手头紧的少要两块,也能卖出去。”她说:“这倒也是!”
公园里,人来人往,赞叹的,欣赏的人多,买的人少,毕竟现在的小孩子少嘛。一会儿过来一对抱小孩子的夫妇,看见小鞋子,不免惊喜,拿起来看着:“小鞋子真漂亮,你咋钩的,多少钱?”她忙放下手中活:“就你的娃这么大穿的,会走路就不能穿了,来试试吧,”她忙着给小孩子穿上:“真合适,真好看,”小媳妇也满脸喜悦,不停地在盒子里翻捡着,看着花色,挑着样式:“穿上看好,你卖多少钱?”“十二块!”“太贵了 ,便宜点嘛,这么点线,”“不是线多线少的事,主要是费工的很,”“那也不值十二块吧,”钩鞋的妇女见小媳妇爱不释手的真心想买的样子,就说:“要不十块钱,看你也想买,娃看好能穿,”“再便宜些,八块吧,我买两双,换着穿,怎么样?”“八块?”钩鞋的妇女听了,想着,想着,有些不愿意,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也看了看她,温情地笑笑。钩鞋妇女也就说:“拿两双?那八块就八块吧,”
钩鞋的妇女今天买出去了两双小鞋子。
第二天,落日余晖,公园里,夕阳有景。人影绰绰,噪声缭乱。钩鞋的妇女坐在长凳上,右手握针,左手绕线,神情专注,钩着小鞋子。旁边有花花绿绿的线团,有颜色鲜艳,形状乖巧的小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