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蕾的说法跟王朔如出一辙,“其实我也不适合写这个90后的爱情剧本,对我来说,在谈恋爱里头,这也不算个事儿,那也不算个事儿,全都不算事儿了,哪来的戏剧冲突?”
全世界只有一个布拉格
早在读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的时候,布拉格就成了徐静蕾心目中的向往之地。
海外拍摄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在这之前的《亲密敌人》有在伦敦拍摄,由于经验不足加上前期沟通不充分,整个拍摄过程状况百出,预算大大超支,人也常常处在抓狂的状态中。“我后面休息了两年跟那个不是没有关系。当时还说以后再也不要到国外拍戏了。结果下一部戏来了,又是欧洲。”
同样的错误绝不犯第二次是老徐的优点。《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在选欧洲当地的合作团队时找了10家公司,从执行能力、预算、口碑、接触的感觉,各个方面精密筛选,最后选定了一家公司。
捷克人的严谨程度与德国人不相上下,加上欧洲的行业规则细致,每天的工作时长都有严格的上限,几个月的拍摄,每天几点开拍,几点收工,全部都有事先的流程安排。欧洲电影行业的精细化程度,也让老徐享受到了一次相对靠谱的拍摄过程。“我们没有刻意省钱,都去国外拍摄了,我希望我的工作人员能住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我们分散住在老城广场四周的酒店里,收工之后,坐在老城广场,对这个城市有一种总也看不厌的感觉。电影在布拉格拍了3个月,按说真的是很长了,但拍完还不想走。最后要离开的时候,我们在伏尔塔瓦河上,租一个很小的游艇,开一瓶香槟……真的,我也去了很多地方,很少有一个地方给我这种感觉,又平静又疯狂,又古老又年轻。”
时间赋予的改变成了电影
作为演员的老徐很感性,居家的老徐很不爱操心,但是导演徐静蕾是个事无巨细的工作狂。她是个情商很高的明白人,她对她的宣传公司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你们就拿去用好了。”这种明白也体现在她对自己电影的认知上,“肯定是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那也没什么。是,我是拍得不够好,那您来个好的试试?”男导演们就未必有这份豁达,被挤兑得憋不住了,有时候还要骂回去。对这,徐静蕾也挺明白。
王朔曾经评价徐静蕾,“到底是北京妞儿,起码知道什么是寒碜。”这就是说,在自己心里,有个是非好坏的标准摆在那里,跟别人的评价无关。徐静蕾一直顶着才女之誉,后来实在被表扬得频繁,招架不住,只好说,“其实女演员也没大家想的那么没文化吧,挺多人也看书的。”
已经拍了6部电影。她希望自己的电影,是在传播爱,是在表达自己不同阶段对爱的感悟。爱,本来也是个阶段性的事情。上大学的时候她读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觉得女主人公好可怜;10年后,闲来无事重读此书,感受却完全变了,觉得那个男的才真的好可怜。正是这一念之变,才有了她执导的那部电影。这一念之变,就是时间的明证。
时间对老徐是宽容的,在赋予她成熟度的同时没有太多地剥夺掉那些本来易碎的东西。这几年,她被追问得最多的就是婚讯,问来问去,“反而回答得油掉了”,她的那些只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的宣言,在网络上被转来转去,“不一定非要结婚”被缩写成了“不婚”,被不明真相的女性主义拥趸们各种点赞。
“别人都以为我事业心特强,其实我花在经营家庭和亲人上的心思远远超过工作。”她觉得自己最大的特长是“对自己在乎的人会特别好”。她的居住地十几年没挪过窝,因为老爸也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家庭和爱,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如果有一天,她突然结婚了,或者宣称不拍文艺片的她又开始拍文艺片儿了,你也千万别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