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热窝 不再是瓦尔特的城市(4)

 
萨拉热窝 不再是瓦尔特的城市(4)
2015-12-11 12:18:31 /故事大全

艺术馆前馆长Enver Had?iomers-pahi?依然期待,永久的当代艺术馆总有一天会落成,并且他能成为它的前台接待员,每天看着访客带着微笑迈进这个他为之努力了小半生的艺术殿堂。他曾经用清扫米里雅茨河上那座同样也是由伦佐·皮亚诺设计并买单建造的Ars Aevi桥这一行为来宣布辞职。那座Ars Aevi桥建于2002年,本来它的落成就好像是未来艺术馆的片花,但是Had?iomerspahi?先生未曾料想,那个片花一放就是10年,正片却依然开拍无期。

“我父亲的第三任妻子只比我大一岁”

冬奥会体育馆

行驶在曾经的狙击手小道上的电车

我的萨拉热窝新朋友欧文没有食言,他真的安排了和他家人的晚餐,就在我离开萨拉热窝的前夜。可惜,87岁的外婆身体不舒服,无力待客,那么只能派他60岁的母亲代表波黑队出征,而且就在欧文自己的家里。

我们从老城漫步去他位于萨拉热窝使馆区不远的公寓。在那条名为Mula Mustafe Ba?eskije的街上,我们闲聊着,有黄色街车叮当驶过,将头别向左边的时候,你会看到那些垂直的小马路正向上坡的路缓缓爬行,如果不是路边经常会有蹲在那里虎视眈眈的一群群野狗,你也许会错以为自己在旧金山,或者里斯本。

在见到他母亲之前,欧文有一件“千万不要在我母亲面前提起”的事情要交代,那件事和他父亲有关。他父亲的名字,我在历史博物馆一个镶在镜框里的历史文件中见到过。他的父亲叫Toki? Sejfudin,是波黑独立后第一届民选议员。他曾经是波黑政坛一颗熠熠闪耀的明星。但问题是,欧文告诉我:“我已经两三年没有和我父亲说话了,他的第三个妻子只比我大一岁!”

按照欧文的说法,他父亲后来因为赌博,输了很多钱,他也被自己的党派踢了出去,他为此销声匿迹于波黑政坛10年之久。但他近两年重新回到波黑的政治地图,不过这次他采用的是更激进的方式赢得选民对他的关注。Sejfudin先生目前致力于在波黑的另一个实体:塞族共和国,这个塞族聚居地维护居住在那里的穆斯林的权益。2014年10月,他这个波斯尼亚穆斯林还参与了居民绝大多数信奉东正教的塞族共和国总统的竞选,并曾因煽动宗教和民族仇恨而被塞族警方逮捕。这是一个具有赌徒性格的政客,他在政坛上估计将会和他在赌场上一样不走运,可是最起码,他又重新赢回了知名度。

可是,这个有名的父亲给欧文和他的一家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烦恼。欧文说当他和母亲以及妹妹在内战时去西班牙避难时,他爸爸只来看过他们两次,却去探望了情妇16次。他们在西班牙做难民时,他会在报纸上读到父亲在加勒比海度假的新闻。因此,欧文叮嘱我,千万不要在他母亲面前提起他的父亲。

欧文的外祖父,是铁托的战友

我来到欧文家的那栋建于1972年的15层楼公寓,他指着公寓外墙上一个巨大的补过的洞,说:“内战时的飞弹打的,幸好那天,住在里面的作家不在家。”那种平常的口气,就好像指着家里屋顶上的一摊水渍。大楼内部极其干净整洁,没有人在走道里胡乱地堆东西。40多年前,中国罕见高层建筑,南斯拉夫却已经是标配。事实上,1976年,全南斯拉夫36%的家庭有小汽车,每2.1个家庭就拥有冰箱。南斯拉夫人民曾经拥有开放的国界和接近于西方世界的消费水平和生活方式。

欧文的母亲Alma身材虚胖而肤色白皙,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具有丰富外事工作经验的她,打扮很得体。本国教育让她会说流利的英语,逃难的颠沛生涯也让她学会了西班牙语。她刚刚从一场差点要了她命的心脏病发作中恢复过来,休息了一年,身体正一步步走向康复。据欧文说,母亲的心脏病完全是因工作的压力而引起的,她之前做的是和反腐败有关的法律工作。现在她总算有了份稍微少些压力的工作,在外经贸委,欧文还随身携带着那个单位的宣传小册子,上面印着波黑的主打出口产业,包括军工、冶金、农业和旅游。军工类产品放的是一排排子弹的细节照片,你一下子就能看到一个拼写错误,它们硬是把Tank拼写成了Te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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