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听着围棋落子的声音长大,6岁学棋,7岁北漂聂道场,11岁职业定段。最近一年中,18岁的他三夺世界冠军,站上中国乃至世界围棋之巅。他叫柯洁,希望做一个像聂卫平一样被人记住的棋手。
狂妄还是自信
无论是18岁的柯洁本人,还是中国围棋队领队华学明都没有想到,决赛前柯洁的那句豪言“如果夺冠胜率是100成,李世石有5成。传奇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会引爆“梦百合”杯世界围棋公开赛。“前两局下完,双方1∶1战平,1月2日下第三局时,新浪网有107万人看直播,腾讯一个直播房进了1万人。下到决胜局第五盘,中央五台直播,收视率0.523,这意味着此刻看电视的有一半以上的人在看围棋。那天是1月5日,还不是节假日,是上班时间。”华学明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说。
第四局行至中盘,柯洁执黑115手打入右边并且冲出,俞斌认为,黑棋已取得优势,白棋必须杀黑一块才有希望,但黑棋手段很多。眼见局势明朗,老聂起身离开研究室,准备直播讲棋。不料局面突然发生变化,柯洁实战被白棋先手吃掉右上二路一子。此后柯洁连连叹气,也许是因为这手棋影响了他的心情,此后丽水少年招法异常,至白156手落子,黑棋大龙突然死亡,棋局戛然而止。
赛后复盘,几天来没有个笑模样的李世石难掩喜悦。决赛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笑着对身旁的记者说:“他为什么不二路粘呢?如果正常收官是黑棋稍好的局面。”坐在对面的柯洁则一言不发,没有经过仔细复盘便迅速起身离去。此后柯洁并未接受采访,但随后他发出一条朋友圈消息:“下的什么鬼……”
华学明问柯洁当时怎么回事,柯洁回答,以为对方是死棋。这可把华学明惊着了。“第三局的死活难一点,他没看出来还可以理解,第四盘的死活很简单,他却没看出来,明天可怎么办啊?”华学明回忆说。
决赛在1月5日上午9点半开始,早上9点刚过,华学明去17楼看柯洁,经过15楼李世石的房间,“门大开着,李世石在房间里摆棋”。华学明说当时她心里又被震了一下,“9点半的比赛,9点5分的时候一般职业棋手都会想办法放松自己,没有一个职业棋手会在这个时候摆棋,这是不自信的表现,说明他有压力。此外,正常情况下,棋手摆棋都会关着门,为什么开门?说明晚上抽烟了”。
“下完第四局,两人心态都有失衡。”华学明说,柯洁说完那句听起来无比狂妄的话后,各个层面的人在各种不同场合都在问,这5%是怎么演绎来的?加上前四局两人战平,中央五台临时决定直播第五局,身患重病的聂卫平也出山给中央台做直播,各种气氛把比赛的紧张激烈烘托到了顶峰,柯洁把自己逼到了退无可退之处。“央视直播前要做片花采访,李世石很坚决地拒绝了,柯洁也不太想去。”华学明则觉得,无论最后是输还是赢都要坦然面对,在她的劝说下,柯洁还是接受了采访。
华学明在15楼碰到了去给柯洁买润喉糖的母亲周柳萍。“都是做妈妈的,我能感受到她对儿子的那种心疼和无助,她知道儿子压力很大,却又帮不了他。”两人在15楼分手,华学明直奔17楼,见了柯洁,她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李世石在干什么吗?”在知道李世石在摆棋后,柯洁说:“你看我,在打游戏!”在华学明看来,摆棋和打游戏都是一种心理平复的方式,她安慰柯洁说:“李世石下五番棋那么多次,你才第二次。你的未来多的是,正常发挥就好。”
决胜局柯洁赢得惊险。决胜局猜先柯洁猜到黑棋,李世石第一步又长考后才落子,在前面的比赛中李世石就频频陷入读秒误算的困局,显然他也不愿重蹈覆辙,布局阶段明显加快了节奏。不过,饶是如此,两人上午的比赛李世石仍是频频长考,至封盘时他所剩时间只有1个小时多一点,比柯洁少了一半。封盘后,李世石仍迟迟不起身,苦苦思考应对之策。下午的比赛柯洁的黑棋渐渐占据上风,大概有10目左右的优势。然而,关键时刻,柯洁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因为官子阶段错过了太多胜盘,自己又把目数数错了。越是这样越难受。本来觉得还有一点点机会能赢,结果自己又下错了一步。”
华学明说,当时研究室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讲棋的聂卫平直言黑棋要被逆转,中国队主教练俞斌也认为柯洁的这个失误至少要损七八目棋。赛后有媒体问柯洁,当时埋着头在想什么呢?他直言:“最后时刻自己一直数错了目,中间还一度想认输。棋还没下完,已经在思考人生了。以后怎么度过,今天晚上怎么度过,肯定要喝了,肯定要烂醉为止。知道自己在揪头发,我发型肯定乱了,那我要把头发都剃了,让自己没得揪。最大的感受就是下得太臭了,令自己发指。”没想到,黑棋利用中国规则中特有的粘劫收后,凭借劫材多的优势以3/4子险胜。柯洁终于不用削发明志了。柯洁的率真让俞斌哭笑不得:“一般棋手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会说出来。”
赛后,聂卫平拉着柯洁说:“你知道我心脏不好吗?你知道吗,央视都做好医疗预案了。一旦直播中我让你气得心脏不好大夫马上就来。”
这并不是柯洁第一次如此高调。在2014年10月24日柯洁击败唐韦星取得阿含桐山杯冠军后,被问到将参加中日阿含桐山杯冠军对抗面对井山裕太时会如何,柯洁当场说道:“要让井山裕太血溅五步。”当时他还未夺得百灵杯世界冠军,这话惊呆了现场所有人。很多棋迷认为面对日本第一人,年少气盛的柯洁口出狂言。好在他最终完胜井山裕太,没有让豪言变成“大话”。
在接受采访时,柯洁说,实际上两次“口出狂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半决赛之前,我就想了很久。如果赢了,要不要说这句话。后来听了李世石的采访,他是半决赛2∶0提前进了决赛,采访时,他说,跟我都是至少五成胜率。我说这不对啊,我对他胜率高啊。所以我也可以说,我的胜率是九成五啊。当然这都是心理战了。细想就知道不可能啊,下100盘,只让对手赢5盘?不可能!”柯洁说,两次口出狂言就是想争一口气:“2004年我学棋,那时古力刚出来,有一连串韩国棋手压制着中国棋手。包括我后来在弈城网,也喜欢和韩国棋手下,希望打败他们。我虽然小,也有些民族气节,觉得中国棋手输了特别丢人。希望自己争这口气。你再往远了说,近千年来,中国一直被日本和韩国压制。包括吴先生(吴清源)也是。挑战本因坊,结果先手输两目。现在看输的很多。在古代围棋也没有压制性的优势。”
不过,柯洁也承认,他自尊心太强,喜欢把话说得太满。虽然因此会承受很大的压力,但是对于他而言,“压力就是动力,压力越大,越是跟高手下,反而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我体会还是要靠成绩说话,否则就成了说大话了。我们这帮‘90后’还是挺争气的。这几年虽然不能说称霸,抗衡是可以的。包括我现在拿了3个世界冠军,可以说是目前称霸了。”柯洁说。
从“吊丝”到个人英雄
柯洁的父亲柯国凡毕业于武汉水利电力学院,是丽水水电设计院的高级工程师。他喜欢围棋,水平相当不错,大概有业余4段。当年他在浙江丽水工人文化宫开了间小小的棋室,挺着大肚子的周柳萍就张罗着给大家倒茶续水。在这样的环境里,夫妻俩迎来了一个小生命的呱呱坠地。
柯洁小时候上过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舞蹈、绘画……直到6岁时进入围棋培训班,柯洁突然发现,同样的教练教,自己只学了几个月就能下赢那些学了一两年的大孩子,这让他对围棋充满了兴趣。丽水市围棋协会的李守胜回忆说,有一天晚上老柯带着柯洁找他下棋,输了棋柯洁怎么也不肯回家,抱着李守胜的大腿死活要再下。
周柳萍说,眼看柯洁这么喜爱围棋,老柯请了位列丽水业余围棋前五名的老师来教他,一周一次,柯洁进步飞快。2005年1月份,柯洁在杭州“山海杯”少儿围棋比赛中拿了冠军,被父母送到北京聂卫平道场学棋。“一年学费5万元,8个人一屋,上下铺。我每个月到北京看他一次,来一回他哭一回。”和其他放弃工作陪孩子北漂学棋的父母不同,周柳萍直到柯洁11岁定段成功才辞职到北京陪伴柯洁学棋,周柳萍说,她和柯国凡都有很好的工作,从没奢望过儿子拿世界冠军,让儿子学棋只是因为他喜欢。即使如今柯洁奖金百万元,柯国凡也并不在意:“我们家境不错的,并不靠他下棋的奖金支撑。”柯国凡是最近几年才把家彻底搬到北京,他忙自己的事业,周柳萍全心照顾柯洁。
这是一种让华学明比较认可的家庭培养模式。“把围棋作为一个文化交流的平台更好,父母都放弃工作到北京陪孩子并不是件好事,压力太大。柯洁的父母给柯洁创造了一个很宽松的家庭氛围,从不给他压力,所以柯洁心态很好,没什么负担。”11岁定段,在俞斌看来已经很了不起。不过,此后柯洁的围棋人生就是一场“吊丝”的逆袭。“刚开始去,我基础差。当时天才很多的,比如范廷钰啊,天赋都要在我之上的。同样一个道场,你棋力差,就是受人冷落。当时很有‘吊丝’的心态。那时比赛也不多,棋手多啊。我棋力差就需要网选。我经常倒在女棋手面前的。每天就是输和赢,坚持不下去就淘汰。”
柯洁成绩不好的时候,也想过放弃。但是柯洁的好胜心非常强,不服输。一位小时候跟柯洁下过棋的棋手回忆:“有一次去衢州比赛,我上初中,他还是个小学生,比赛下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局势非常不利,在一个局部想了很久,然后突然就哭了,等他哭完整个对局室就剩我们俩人了。虽然他最后输了很多,我甚至感到比较烦,因为一局棋下到一半还哭了这么半天,却根本想不到他现在成了中国最炙手可热的棋手。而同一批或者比他稍微大一点的棋手我也下过,比如童梦成、戎毅、周贺玺,可能是他们的好胜心表现得不明显,或者说我比较“菜”从来没有赢过他们,我和他们下棋的时候没有感受到像柯洁一样强烈的求胜欲望。”
因为俞斌在国家队一直推行“群狼”策略,最近三年,朴文垚、江维杰、周睿羊、时越、范廷钰、陈耀烨、芈昱廷、唐韦星、柁嘉熹九位中国年轻棋手先后加冕世界冠军,绝大多数都是“90后”。在俞斌看来,这些年轻棋手实力接近,谁率先实现“一冠王”的突破都不意外。倒是柯洁在一年内的爆发,让人颇有些吃惊。就在柯洁拿到第一个世界冠军的前一年2014年7月,国家队成立时的选拔赛上,柯洁还曾遭遇三连败,直到11月份他的等级分达到标准才以“代训”的资格进入国家队。参加国少选拔的时候成绩也非常惨。“那时的高手有李钦诚。我第一年考,倒数第二。第二年考,倒数第一。当然第三年正数第一了。”2013年,柯洁在国少队参加出国选拔赛的预选赛,竟然输给了一个女棋手。“在一个自然年里连拿阿含桐山杯、三星杯和梦百合杯三个世界冠军,完全是火箭式上升。”俞斌还记得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2005年的时候,我和聂老去丽水给冲段班高级班讲课时,他本来因为年纪小没资格听,找老师开后门搬了个小板凳旁听。”
见惯了木讷内向、回答问题四平八稳的围棋世界冠军,乍一见到风趣外向还喜欢自嘲的柯洁,颇为惊艳。他进来的时候,穿着夹克外套、牛仔裤、运动鞋,带着一股大男孩的清新气息。不过,记者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转移到了他满身的配饰:左手银镯子,右手金手链,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他不以为意,银镯子是从小就戴的,至于其他配饰,他说:“别人还戴佛珠呢!”“人丑多读书,棋臭多努力。”类似这样的自创名言在柯洁那里顺手拈来。“我不希望别人一说起围棋,想到的就是戴着近视眼镜的老学究。我想让大家知道,围棋不是老龄化项目,这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柯洁在围棋网弈城有很多“粉丝”,他很在意自我形象。“梦百合杯”决赛他戴上了转运的黑框眼镜,因为失误而心塞得揪乱了头发,为了扭转“粉丝”对于他形象不佳的评价,他特意在自己名为“柯洁大棋渣”的微博里放了一段自拍视频,没戴眼镜,头发整齐,一再表示:“平时的我是这个样子的。”
拿了三个世界冠军,走在街上居然不能“刷脸”,微博也没涨“粉”,这让柯洁有些郁闷。“前几天我打个车。跟司机师傅说去棋院,师傅说:‘啊?你是棋手啊?你职业几段啊,九段啊?厉害啊,那你跟聂卫平谁厉害啊?’”柯洁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聂老不太下棋了,还是那个大家一提到围棋就会提到的人。
“对,我希望被人记住。现在中国年轻棋手多了,但是来了又走了,面孔都很模糊。我会努力让围棋注入些新鲜血液。比如说一些好玩的话。但我知道,一定要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用成绩说话。不然,再有特点,也成吹牛了。”柯洁说,从前很多赞助商办赛,是一种对围棋的情怀,不求回报。但是光靠情怀是长不了的。“我特别希望他们能有回报。我看见自己吹吹牛能带动关注,看见收视率因为我涨得很多,看到当年古力都没有达到如今的热度,我还是开心的,感觉自己还是蛮厉害的。有赞助商赞助不愁吃喝,整个市场也能向好。一项技艺如果没有人关注,那就应该消失。下围棋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需要更年轻更有活力的方式来推广。未来我希望奖金也能提高。当然想达到李娜的大满贯那个级别,我是悲观的。围棋毕竟可视效果小。我要求不高,比现在红火就好。”
“虽然中国围棋出现了一批年轻的世界冠军,但实际上围棋的关注度还不如从前。”华学明和俞斌分析认为,一是可关注的体育项目越来越多,二是围棋的观赏性不够,三是缺少话题。“现代围棋需要领军人物,从厚度走向高度,对项目的推广和发展有好处。而柯洁实际上也并不是嚣张的人。”某种程度上,柯洁能个性地肆意生长,也和棋院的包容、宽松环境有关。
网络围棋
俞斌将国家队一批年轻棋手的崛起归因于“三位一体”的中国围棋人才培养体制:各地的培训班—道场—国家队。而网络围棋的兴起则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那时好容易定上职业段,结果没什么人理我。现在你看有个职业小棋手出来大家都抢,那时候我没人要。结果,围棋三大赛,围甲没有我份,只有下定段和个人赛。一年总共一二十盘棋,哪够,只有网上下棋。”
柯洁查了下数据,2011到2015年,他在弈城下了4000多盘。平均一天下3.6盘。开始他用的业余的号,后来改了职业,号加了个p。“特务”是柯洁四段在弈城网上的昵称,他的账号名为“潜伏”,所用头像正是电视剧《潜伏》中的余则成与王翠萍,弈城棋迷索性称他为“特务”。
柯洁喜欢和弈城上的韩国棋手下。“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弈城当时也有中国高手,就是吧,一知道你是谁,就不愿意和你下了。韩国棋手无所谓的。而且运气好还能碰见朴廷桓。二来,我也想在弈城打败韩国棋手。我虽然小,也有些民族气节,觉得中国棋手输了特别丢人。”
朴廷桓是韩国1990年出生的棋手中的佼佼者,连续多年等级分位列韩国第一。“他对中国棋手的胜率高,但奇怪的是,一到与中国棋手下番棋决赛就输。”俞斌说,相比较而言,虽然李世石已经交出韩国等级分第一位四五年了,但是国际比赛上反而能顶出来。
2011年开始,柯洁大概一天下五六盘快棋。都是20秒行棋。“感觉我的大心脏就是那时练出来的。就是胜负啊,这些细节看得更开了。虽然输了棋还是痛苦,总算能看淡一些。还是挺磨炼心智的。”柯洁说,网棋要求算得比较快。既要考虑大方向,又不能算错。平时速度快,到了下慢棋时,你就算得比别人快。同样10分钟思考时间,你算得肯定比别人算得多。当然,算得多,方向不一定就正确。从这方面说,天赋也很重要。
不同棋手对天赋的定义不同。柯洁觉得天赋是图像处理能力。华学明认为,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现代围棋技术已经没有任何保留,所以对于棋手而言,天赋是第一位的。“当然计算力是围棋的基础,但这是可以靠练习训练的,而最重要的是对形势有清晰的判断,也就是对棋的理解和感觉。”俞斌的解释更为具体,“培训班里每1万个孩子里大约有1个能送到北京学习,最多的时候,在北京道场学习的孩子大约为400个,这400人里有100人左右可以入段。每年入段的指标,男选手只有20个。这20个人里,只有两三个人能下围甲,也就是普通的职业棋手。很多个这样的普通职业棋手里会出现一个世界冠军。”
俞斌继续解释:“计算力并不只是指计算的速度,其中还包括判断力,有时候计算只花了四分之一的时间,大多数时间是对形势的判断,而这个判断里又包含了计算。人机对弈之所以不适用于围棋,是因为我们可以利用已经掌握的基本规律和经验,将不可能的着法分支排除在外,每一步都在进行着对‘不可能’的排除,最后逼近正确的道路。毕竟错误的道路千千万,而正确、合理的道路只有若干条,在对杀、死活问题上,可能只有一条。而计算机却没有这样事先判断的本事,它的判断属于‘事后诸葛亮’,必须在穷尽所有可能的变化之后,才能得出最合理的下法。而这,就是我们人脑能够战胜电脑的本质原因——我们摒弃了无意义的思考。而这种建立在判断、比较和筛选能力基础上的逐步推演,才是围棋计算力的核心内容。”
“有人问坂田荣男:‘下围棋的黄金年龄是多少岁?’坂田回答说,40岁左右。不到30岁的时候,也厉害,但经验不够。40岁以后体力下降了,影响计算力。这段对话发生在1960年的时候。”俞斌说,围棋很适合网络,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革新,训练方式的改变,使得围棋世界冠军呈现年轻化的特点,不到20岁的年龄拿到世界冠军的棋手比比皆是。
“年轻棋手可以通过下网棋大幅提高训练量,现在15岁的棋手,基本功的训练量已经远超前辈20多岁的时候。”俞斌说,虽然围棋需要艺术性和创造力,但是核心还是技术,训练量则是保障。“专业棋手们从小就开始训练,他们在单纯的思考速度上并不比常人快,因为人脑的‘硬件性能’是难以改变的,但由于他们在围棋学习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无论在棋型的接触量上还是熟练度上,都比业余的要高出太多。当他们对这些棋型做到不思而得的时候,便可以神游于更高层次的大局观之中。”
记者 李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