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里,有四位著名的表哥,他们是慕容复、汪啸风、卫璧、张无忌。这几个人出身好,颜值高,皆得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倾心。他们和自己的表妹不是青梅竹马便是郎才女貌,但最终都没能“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慕容复抛弃了王语嫣,汪啸风给了水笙两个巴掌以示情绝,卫璧常约朱九真出来私会,结果九真表妹被路过的殷离杀了,至于殷离错爱的表哥张无忌先生,心上人则是赵敏和周芷若女士。
有人怀疑金庸小说中的表哥们,闪动着他那浪漫表哥徐志摩的影子。但金庸之外,世间还有众多表哥和他们无可奈何花落去般的爱情。
李寻欢也是表哥,表妹林诗音是他两小无猜的恋人和没过门的老婆。不过小李太讲义气,将漂亮的表妹连带着不菲的房产都送了恩人,自个儿跑到塞外,冻得整天咳嗽。
林黛玉同样咳嗽,同样不幸喜欢上了表哥,但木石前盟不及金玉良缘,跟表哥贾宝玉结婚的人是表姐薛宝钗,林小姐只能遗恨道:“宝玉,宝玉,你好……”
表哥多是铁心汉,一遇表哥误终身。琼瑶笔下的婉君表妺,沉伏在三个表哥的爱恋漩涡里左右为难。刘德华在《旺角卡门》中是个阿飞,抛下张曼玉这个情窦初开的乡下表妹去为自己的跟班小弟出头。《东成西就》中梁朝伟扮演的欧阳锋,更是将一度你侬我侬的表妹打倒在地,弃之不顾。
不过有时候,错的也不全是表哥,亦有痴情表哥像张学友饰演的洪七那样,因为对表妹表白无果,急得要跳崖。还有《蝴蝶梦》中那西方的表哥,为了故去的表妹,不惜想方设法报复其丈夫。
但不管怎样,陪伴这些表哥走过一生的,都不是他们的表妹。这样的故事凄美感人,一不小心还暗合了我们的婚姻法。这些表哥和表妹们,可能不少都是三代以内的血亲,他们的爱情夭折了,但彼此的后代却会因此变得更健康。而现今独生子女的儿女们,却连成为别人三代以内血缘关系的表哥表妹的机会都提前缺失了。
当然,以林妹妹为首的表妹们多为传统女子,觉得和表哥成婚古来如此,不会想得太远。她们一般都待字闺中,大门不出,能见到的年轻男子不多,表哥们实在是近水楼台。就像其他的妙龄女子,常跟走得近的姐夫和师兄有瓜葛,由是传言大诗人李商隐写了不少难解的无题情爱诗,张无忌义父的师父成昆则因为失去师妹,愤而搞起了破坏武林和平的大阴谋。
无论如何,人们乐于编织表哥表妹劳燕分飞的悲伤故事,于是陆游同相爱的表妹被分手,纳兰容若和进了皇宫的表妹彼此相思却不得相聚。而那些锣鼓齐鸣式的百年好合,似乎因此少了些。现在仅能想起的,是《新白娘子传奇》中金榜题名的许仕林娶了表妹李碧莲。
文 南瓜邮递员
图 谢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