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对于太过飘渺的事情缺乏热情和耐心,觉着那些虚无的东西太远,远在水云间里。可我家那谁的几位好友对星座这档事就有看上去的执著,尽管还没成为位列仙班到达他人难以企及高度的大神通,但就她们所掌握的知识来看依然能够唬人,掐着生辰日期没犹豫地就指出性格上的种种,有些甚至直切要害。被掐对象往往都会下意识缩缩脖子生怕真的会被看个通透,心里再不能藏住一丝私密。一直认为星座的神秘和那些心理测试题一样,当你勾选一些问题之后急于知道答案的同时,别人已经不动声色地掌握了你的全部,而告诉你的答案却非都真实可信。
后来据那谁说,女人聊星座就好比男人之于足球与时事,仅只是在某些场合下用以融洽气氛。而那谁口中一直称呼着“女巫”的许媛,作为一名资深的旅途上的独行客,粗看上去并不具备一些环境下的暖场能力。按她的话说在某处想把自己的身影融入到景色中,想找一路人甲帮下忙也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我一直弄不清许媛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那谁总结了半天之后也只是喃喃地说该女巫命好。这话飘进耳朵,意识里就自觉地腾起些许的愧意来。许媛家的那对父子多才多艺,不仅小家伙拉得一手好提琴,老家伙也弹得一手好“棉花”。更让那谁十分艳羡的是,女巫家的男人为她养了株常开不败的红玫瑰——一张某行金卡“随便花”。
外表散漫而内心无论有多谨慎,在卸下防备摘下面具时候也会露出攻击性极强的獠牙。譬如女巫常截屏过来分享朋友圈里一些有趣的评论,然后在电脑那端张牙舞爪地介绍说某条评论的发布者就是那个“初恋渣男”。据说她在读书时供养四年为其奉献了所有的男人到最后却跟别人跑了。女巫长相不差且身材尚可,可怜那谁和她做了大半辈子死党却一直都不敢问她到底输在哪处。那谁以前和她说过,我曾躺在高低铺上与之煲过电话粥,估计如今心里在暗谢当年不娶之恩的那个人,我手头上没有她的任何联系资料。因此我笑女巫有些不利索,她却在那端冷笑,说我其实就是那个看着师父背女人过河的小和尚。
至于那谁常领进家门的一众狐朋狗友中,女巫算不上一恶客。但该女巫一直纠结户口本上的名字是此“园”非彼“媛”,对当初那位手滑的户籍警恨意难消。那谁却蹙眉不能理解,说老了后在城郊买块地弄几畦菜地养三两只鸡鸭鹅猫狗兔,有篱笆围筑成的门楼,木匾上刻着“许园”两个字岂不是自然天成?农妇山泉有点田啊,春意盎然有清风徐来……被那帮女神仙无所戒备的不好感觉很快烟消云散。回头忍不住问那谁,我看上去是不是真的就是个很没野心的人?那谁左右偏着脑袋看了看后极认真地说是。我想起一些女性眼中哪怕到老都还是偶像派的大众情人名男,很显然我也属于后者类别。
文 普尔曼 图 谢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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