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虎也不含糊,来了个单刀直入:“是的,把你请来,就是想请你谈谈你在7月13日那天……”
“我有充分的不在现场的证明。”没想到李小虎的话音还未落,汪林强就滔滔不绝地说开了,“7月13日那天,我始终没有离开我住的小区一步,先是在家里呆着看电视,后是帮助社区居委柳主任在家门口宣传栏里张贴宣传广告。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后,于10点左右回到家里。刚回家不久,电话铃就响了,就接到了于素玲打来的求助电话;大约10点20分左右,我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下到底层停车库;10分钟不到,她就来到了停车库,我就开车和她一起上了高架,直奔东方小区了。再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看见了,我也不多说了。”
汪林强把话说得像背流水账,李小虎都差点来不及记录了:“完了?”
“完了。”汪林强点上一支烟,美美地抽了一口,“若是不相信,你们除了于素玲外,还可以向我们小区居委会的柳主任、方阿姨她们调查的。如果你们把我当成孙悟空,那你们就只管把我当成杀了阿峰的凶手好了!哈哈……”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推车撞壁了。
汪林强走后,一直躲在里屋监听着的大队长走了出来,他苦笑着摇头对李小虎说道:“如此看来,这家伙确实不在现场呢!看来,我们须得另辟蹊径了。”
但说是另辟蹊径,谈何容易!这须得一定的精力与时间作铺垫。
那几天,由于“7·13命案”的搁浅,李小虎吃不香,睡不好,一头钻进去拔不出来,以致星期天代表爸妈去看望舅舅时,也心不在焉。
舅舅不在家。他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一向马大哈的他出门后,竟然连家门也没关。于是,李小虎推门而入后,就坐在客厅里,一边继续冥想着“7·13”,一边等舅舅回来。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把李小虎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抄起话筒,像以往那样习惯地说了句连问候带自报山门的应答话:“您好,我是李小虎。”
“哈哈,原来小虎你已在我家里了呀!”打来电话的是舅舅。
没想到李小虎的这句话刚出口,脑海上空就掠过了一道灵感的闪电:对呀!于素玲报案时,不也是提及了这样一段不为人注意的细节吗:当时,电话铃响后,阿峰不也习惯地说了这么一句连问候带自报山门的应答话的吗?会不会当时阿峰确实就在汪林强家中呢?
想到这里,李小虎激动得直跳了起来:对呀!阿峰不是说过要向师傅交交心、求得汪林强的谅解的吗?要是此时此刻阿峰当真在汪林强家中,而就在他接听于素玲的来电时,被汪林强来了下偷袭……
想到这里,李小虎猛地冲出了舅舅家。
4.错觉惹祸
李小虎直接找到电话局,调看了她7月13日上午的通话记录。果然,这天上午10点到10点30分,于素玲拨打的两个电话都是汪林强家中的座机!她并没有拨错电话呀!
既然没打错,那么电话里又怎么会传来阿峰的声音呢?而尸体却是在远离凤凰小区40公里的东方小区自己家中发现的呀!莫非……
一番电石火花般的激烈思考后,李小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当天,他就带领专案组直奔汪林强家的地下车库,找到了那辆别克车,然后用技术手段打开车厢后盖,打起雪白的白炽灯,瞪大眼睛,在后车厢里仔细地寻找,并当真在后车厢里找到了几片乌黑的淤血痕迹和几根头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