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狗(4)

 
垃圾狗(4)
2014-10-14 07:26:39 /故事大全

我在冬天燃烧

我在冬天熄灭

那些苍白的地火

那些轻轻起舞的暧昧

掀起笨拙的格局

“我的前额是火

信仰是我的尸体”

多年以后想起这首《燕园》来,我会感到异常的荒诞。如果是在今天逃离燕园,我想我所能做的决不是写一首诗,而是在未名湖中撒泡尿,或者对着五院中文系办公楼打打手枪。但是那一年我二十岁,还是个理想主义者。我还觉得北大是个不可亵渎的殿堂和神圣的象征,即使在我准备逃的时候,依然对它保持对一个处女的尊敬和爱。

陈小梅如今住在了李彦楼上。她与一位香港人生活在一起。那个香港人是一家内地在港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他们每天凌晨都会做爱,陈小梅的喊叫和香港人的咆哮会刺破夜空,使朝阳路上的汽车的轰鸣显得卑贱而猥琐。

李彦好几次到物业那儿投诉他们,物业也曾在半夜派人前去敲门,但他们却更加变本加厉。李彦痛恨陈小梅的放浪形骸,有一天上午,他敲开了陈小梅家的门,用身体报复了这个女人。她似乎期待他的报复。她迎合他,并且在完事后对他温柔抚摸。“我会夜夜来陪你。”她说。李彦记得,这是《永别了,武器》中的一句话。

有一次李彦听到他们在吵架。香港人似乎对陈小梅迷恋逛街很不满。他咆哮着:“你走啊!你走啊!找你妈咪去!你走啊!你走啊!找你妈咪去!”陈小梅只是啜泣,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半夜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发出疯狂的撞击。

多年来李彦已经形成了习惯。他一定要在陈小梅与香港人收工之后才能入睡。他们做爱时,李彦会躺在床上,勃起着阳具,回忆往事。

李彦打起了手枪,在陈小梅的呻吟与呐喊中。床板撞击墙板的声音隔空传来,使李彦感到悲哀。

陈小梅与李彦一起生活了八年,他们慢慢习惯了对方。李彦习惯了陈小梅旺盛的性欲、强势的性格,而陈小梅习惯了李彦的邈遢与懒惰。除此之外,他们还知道彼此都习惯了这种毫无约束的生活。他们不会结婚,甚至都不会想起结婚。偶尔有一次,陈小梅说:“我们结婚吧。”接着她便摇了摇头,“多无聊啊!”

有一天,陈小梅突然搬走了。她告诉李彦,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准备与她结婚的男人。他们后来的确结了婚。那一晚香港人在幸福中喝得酩酊大醉,李彦则潜进他们的婚房。完事之后,他对陈小梅说:“恭喜恭喜,祝你们白头偕老。”

那一晚过后,李彦离开了《中国故事》杂志。王小枪安排财务给他多发了两个月工资,算是对他多年贡献的补偿。李彦恢复了在五号楼下小超市门口喝酒的习惯。对于他的改变,我们都很满意。

李彦在《中国故事》杂志的楼上租了一间办公室。他要创办一个叫“怪鼠鼠”的网站,在线设计和销售各种奇形怪状的鼠标、鼠标垫、路由器。

王小枪跟我们说,既然是兄弟创业,我们就要多帮帮他。他以权谋私,为“怪鼠鼠”提供了大量的免费广告版面,还安排我给“怪鼠鼠”与李彦写了好几篇报道。

李彦的运气真不赖。王小枪给他介绍的一个投资人给了他两百万的“天使投资”,接下来的两年时间,“怪鼠鼠”完成了B轮和C轮融资,市场对它的估值超过了10亿美金,要是能成功上市,“怪鼠鼠”就会在中国互联网行业异军突起,李彦也可以成为跟那些互联网大佬一扳手腕的人物。

事实上李彦一直靠跟那些人扳手腕来生存。这是王小枪给他的建议。有一次我们在五号楼下的小超市门口喝酒,李彦刚讲完他跟陈小梅的风流韵事,王小枪就冷不丁地说:

“傍大款。包二奶。”

李彦的脸瞬时变得煞白。他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指着王小枪:“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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